阿常應是，曉得她慣是嘴硬。都已經勸了十幾年，伉儷倆還是老模樣，明顯內心都在乎對方，恰好誰也不肯低頭。她記得娘子剛到南詔的時候，還嬌氣得很，因為想家，幾近每天都要哭，當時大王還很耐著性子哄她。

阿常忍不住對崔氏說道：“大王最在乎的兒子始終隻要世子，那四郎君不過就是個妾生子，王妃也不消太把他當回事。”

時候能把一個嬌滴滴的大女人磨鍊成沉穩的主母，也能把曾經的密意沖淡。

“母舅還是叫我昭昭吧，不然顯得生分了。”嘉柔背動手，悄悄笑道。

崔氏目視火線，語氣冷酷：“我冇有這類阿姐。”

崔氏聞言，放開老夫人，幫她擦眼淚：“母親，您的眼睛如何了？”

“母親。”崔氏快步走到崔夫人榻前，跪了下來，抓著她乾枯的雙手，哽咽道，“是我，您身子可好？”

崔氏點了點頭：“既然讓她來了，總要帶她四周逛逛，長長見地。妾身想，如果也能為她在都城找一門婚事，今後或許能跟昭昭相互照顧。畢竟是自家姐妹，再也冇有更親的了。”

早晨，木誠節和木景清返回府中，崔氏已經備好了豐厚的晚膳，隻等他們。木誠節入坐今後，世人纔敢動筷，木景清在外頭跑了一日，餓得前胸貼後背，大快朵頤。

嘉柔低頭看了看本身：“如何，如許打扮還不可嗎？”

崔氏依言坐在老夫人的身側，母女倆的手還緊緊地握在一起。嘉柔上前給老夫人下跪叩首，老夫人忙道：“昭昭是郡主，可不敢行這麼大的禮！”

木誠節卻眉頭微擰，似故意機。崔氏也不急於發問，等吃完甜瓜，孩子們都歸去了，才問道：“大王，本日但是不順利？”

崔氏往窗外看了一眼，目光中卻透出一絲冷意。她還道為何兄長和母親偏要她本日返來，本來那人也回了。

木誠節也正籌算跟她說：“本日在進奏院探聽到的動靜不好，朝廷軍餉吃緊，賢人叫我們進京，多數是要我們加進奉。”

還冇到府門，遠遠就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路邊，四角垂掛著鎏金香球，另有帷幔裝潢。侍從和侍衛的數量也不在少數，把街道擠得滿滿鐺鐺。

她小小年紀，麵貌已經有逼人的容色。崔植應好，抬手讓她們出來。崔氏和崔植走在前頭，崔氏問道：“阿兄叫我本日返來，是因為她麼？”

崔老夫人眼神不太好，定定地看著走出去的女子，聲音微顫：“是我的阿念返來了？”

“他要真不當回事，為何還生出來？平生出來就帶回府裡來了？”崔氏冇好氣地說道。

木誠節的拳頭重重砸在案上：“戶部侍郎裴延齡！本日在進奏院，那廝的虎倀竟還表示我要賄賂他，我冇有理睬。”

阿常這話本來隻是隨口說說的，順娘聽了結感覺尷尬。等坐進馬車裡，冷靜地把頭上的珠翠拿了大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