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著新煮的茶吃米糕：“山南東道節度使病故，其子想秉承節度使之位，朝廷不允，這才引發兵變。傳聞舒王已經派淮西節度使前去平叛，先生問這個做甚麼？”

“你不說，母親又怎會曉得？”李曄正要下榻，又說，“你去探聽一下端五競舟的事情。”

“虞北玄銳不成當，看來山南東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王毅歎了口氣。

“你閉嘴！”嘉柔用力敲他的頭, 木景清捧首痛叫一聲：“乾嗎打我！”

李淳清算表情，笑道：“我去看看他們安設得如何了。那位木世子彷彿很想去打獵。”

這麼多年，不竭有人看望他的行跡，都查無所獲。乃至有人說他已經駕鶴西去。直到他的弟子玉衡呈現幫手廣陵王，人們纔信賴白石隱士尚在人間。

“有，有酒嗎？”王毅小聲問道。他嗜酒如命，感覺茶一點都不香。

“那可一定。”男人從袖中拿出一卷帛書，又讓鳳簫拿入迷策軍的令牌，一併交給王毅：“請長史馬上入蜀，去見劍南節度使韋倫，說有一樁功讓他領。但彆太焦急，等山南東道分出勝負再去。記取，彆提起我。”

男人微微點頭，王毅施禮拜彆。

“無妨。”男人淡淡地說，“他若瞥見不該看的東西，便不會活活著上了。”

嘉柔背動手：“我阿弟年紀小不懂事，若他有錯，我代他賠個不是。但如果你蓄意挑釁，我雲南王府也不是好欺負的！”

金烏西墜，染出漫天紅霞。入夏以後，白日就變得很冗長。

木景清被嘉柔一把揪住耳朵。

王毅偷偷看牙床上一碟水晶米糕，砸吧砸吧嘴。他在外頭跑了一日，早就饑腸轆轆了。這米糕看著非常誘人，他很想嚐嚐。

“山南東道一戰，虞北玄雖冇有獲得那五州，但朝廷為了安撫他，將長平下嫁，倒是大大地汲引了他。”李淳輕扯了下嘴角，“現在朝廷勢弱，隻能捐軀長平的幸運來調換淮水一帶的承平。但虞北玄將來隻會比河朔三鎮更難對於，他跟皇叔連成一線，父親的職位更加岌岌可危。”

木景清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在阿姐來之前還一副要把本身生吞活剝的模樣。變得倒是快。

“北國的競舟想必與長安的不太一樣，去看看也好。”李曄笑道。

這會兒又莫名地問他山南東道兵變的事情。

坐在他劈麵的中年男人，心中再次感慨：廣陵王身邊的第一謀士，竟然這麼年青，說出去誰會信賴？

王毅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先生放心，廣陵王交代過的，您的行跡絕對保密。”

“以是我們另有很多事要做。您需先沉住氣，彆因長平郡主而多次觸怒太子和賢人。聖旨已下，再難變動。”李曄語重心長地說道。

她很想上前去用力抱抱他，但估計會把他嚇壞，還是作罷。

但他並不在乎，還是喜好她，併發誓要娶她。

當今太子固然居於儲君之位二十多年，但聖心較著更偏疼另一名――兼任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舒王。舒王是昭靖太子的遺腹子，賢人的親侄子，一向養在無所出的韋貴妃身邊。

王毅心想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不過也不敢多嘴。這位隻是看著暖和，實際上手腕可短長著呢。

“王長史覺得，虞北玄平亂以後，山南東道的五州會如何？”男人笑著問。

北市旁的酒樓不高，旗招飛揚。二樓的窗戶敞開，彷彿是間雅室。年青的男人端坐於塌上，收回目光，低頭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