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希冀的看著荀彧,如果天子明白表示不附和九品官人法,那麼丞相府就不消難堪了,甚麼事都能迎刃而解,不過,如果天子真這麼說的話,他可就要麵對著統統士族的反對,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麵對曹家,他就更冇有抵擋力了。從這個角度說,曹衝感覺荀彧固然很有威望,但壓服天子的能夠性微乎其微。
他說著,避開坐席向後退了一步,伏身在地,恭恭敬敬的給曹衝行了一個大禮,嚇得曹衝趕緊膝行上前扶住他,連聲說道:“嶽父大人,使不得,使不得,你如許讓我如何受得。”
“你們不消去,我把妞兒、虎子帶疇昔就行了。”曹衝搖點頭:“孩子太小了,經不得長途顛箥,隻怕真要帶疇昔反會被父親指責,還是等過了三個月,過百日的時候再說吧。”
“他啊,冇去遼東。”曹操淡淡的笑了笑,仰身躺在那張躺椅上,悄悄的搖擺起來,手裡握著曹衝親手做的那根邛杖敲打著椅子扶手,帶著些許傷感的歎了口氣說道:“他在濟南郡東平陵呢,說是替海軍打理火線,隻怕呀,他的眼睛冇看著遼東,卻看著老子呢。”
曹衝應道:“是,我要先去見見父親,看看他究竟做何籌算,然後再作計算?”
“唉——”孫尚香這纔回過神來,趕緊大步跟了疇昔。曹衝笑著搖了點頭,也跟了疇昔。走到悄悄的立在門口象根柱子的許禇麵前,曹衝停下了腳步,向許禇拱了拱手,許禇趕緊回禮,淺笑著卻一句話也不說。
向來豪放的孫尚香到了曹操這裡,卻拘束得很,她內疚的笑了笑,曲身行了一禮:“父親談笑了,老虎營不過是打趣之語,豈能當真。”
“父親要去許縣?”曹衝驚奇的問道。
荀文倩臉一紅,輕推了他一把,又問道:“你要回鄴城去,孩子如何辦?”
曹衝趕緊笑道:“托父親的福,統統安好,名字還冇取,正籌算著請父親賜名呢。文倩和小玉兒身材還弱,要不然就一起跟著來了,她們都托我向父親問安呢。我預算著,春節前後,兩個孩子恰好要過百日,到時候把他們一起接到鄴城來見父親。”
曹衝苦笑了一聲,低下頭嚥了口唾沫,想了想說道:“我說好,是父親功成名遂身退,境地非我等敢知,說不好,是父親這一退,這麼大堆事,我們幾個……如何接得了手?子桓還在遼東兵戈,子文還在代郡正籌辦痛擊鮮卑人,我在關中的事情還方纔上了點門路,子建一小我,恐怕忙不過來吧?”
曹衝頭頓時大了,他看著曹操那老奸大奸的笑容,暗自叫苦,略想了想,又說道:“隻怕子桓一時也冇法從遼東脫身吧?”
……
“其三,中正的權力過大,一州一郡的人才提拔,儘皆把握於數人之手,中正也是人,不成製止的會帶有私家定見,倘若或人有才,而與之分歧,則畢生蔽於草澤,不得發揮。如一郡有一此等報酬中正,則一郡人纔不得誌,如一州有此等中正一人,則一州人纔不得誌。一人之蔽,甚於十人之惠。此其三也。”
“不成。”荀彧決然點頭,斬釘截鐵,冇有一絲躊躇。
“事情還冇做,焉知成與不成?”荀彧淡淡的說道:“不過我現在是一白身,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見到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