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鄴城,夏天固然即將拜彆,中午時分卻仍然熾烈難當。處理了心頭一大難事的曹操表情不錯,帶著夫人們和曹衝等一幫後代到玄武池玩耍。玄武池是建安十三年春挖來練習海軍的,為的就是籌辦南征,不過打過赤壁之戰今後,曹操就不在這兒練習海軍了,一來有曹衝在荊州節節勝利,現在又得了益州海軍,比來更是將劉備手中的荊州海軍收攏了過來,水軍的氣力模糊已經超越了當年的劉表,無需他再在玄武池裡練兵,二來他也發明,玄武池固然不小,但比起長江來,仍然隻是個小水池,底子起不到實地演練的感化。如許他乾脆放棄了本來的感化,聽曹衝的建議,將玄武池修成了一個公園,堆了一些假山,在池岸栽了很多的樹,又修了一條長堤,直通池中心的亭台,當作了本身的避暑之地。閒暇時就帶著夫人後代們來消閒,在濃蔭密封的道上渙散步,在池邊釣垂釣,彷彿一封休閒的大族翁模樣。
“黃老?”曹操撲哧一聲笑了:“這倒是風趣,隻是漢家實施儒術獨尊,免除百家之學已經數百年了,儒家權勢已經根深蒂固,這時要規複黃老之術,恐怕不是易事,隻怕引發的風波會比封王還要更甚幾分。”
曹憲聽到周不疑的名字,手頓了一下,神采一僵,瞬時有些入迷,半晌之間又反應過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曹操,曹操正看著那邊跳水的兒子們發笑,倒也冇有重視到她。她偷偷看了看四周,夫人們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牌局,冇人重視到這邊,隻要伏在欄邊的曹節剛巧看過來,兩人目光一碰,曹憲趕緊粉飾的低下了頭。
曹操展開眼睛看了一眼曹憲,又將眼睛閉上了,聽著那邊兒子們鎮靜的笑聲,他老懷大慰,表情特好,竟然和曹憲開了個打趣:“憲兒,我當初想把你許給周元直的,可惜這小子不識汲引,竟然不肯意。哼,該死他被倉舒趕到大秦去,我這麼好的女兒他竟然不肯意,豈不是有眼無珠麼?”
“你籌辦如何辦?”曹操微微一笑:“是進……還是退?”
曹衝搖了點頭:“這兩年固然一向在打敗仗,但是這和各大師族的支撐是分不開的。我已經儘量將處所官員中的儒家後輩的成分降下來,創辦襄陽書院,也是死力培養各種不拘泥於儒家典範的人才,但是時候太短,大部分人才還是深受儒家思惟薰陶,我估計三五年以內還動不了他們底子。”他頓了頓,有些無法的說道:“從本年起,有一部分士卒要退役,我已經將他們中的一大部分人安排到各縣鄉去仕進,把握本地的武力,今後每年都要有一批人退役,但這些人當中,識字的太少,一時半會起不了太大的感化,想要全麵掌控荊益,起碼還要五年。”
他反過手用力握緊了曹操的手,挪挪身子,向他靠近了一些,柔聲說道:“此次在許縣,為封王之事,我細心察看了官員們的表示,他們固然冇有太多的實權,但是很多人還心存漢室,嶽父為了漢室的事,殫精竭慮,累得吐了血,楊家固然冇有出麵,但能夠看出他們在暗中構造的力量,郗公固然心向父親,但在此大義麵前,也不敢輕言。河間的兵變,能夠看作是荀家的一種姿勢。雖說目前我曹家有充足的才氣安定這些兵變,但是真要……隻怕兵變會此起彼伏,平不堪平,而孫權、劉備等人也會順勢罷了,彆的我不曉得,起碼荊益很快就會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