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看著曹叡在水中漸漸放開了手腳,傳來了咯咯的笑聲,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開了絞在一起的手。曹操瞟了她一眼,翻身躺在躺椅上,拍著肚皮笑道:“不消擔憂,有倉舒在,萬事無憂。”
“黃老?”曹操撲哧一聲笑了:“這倒是風趣,隻是漢家實施儒術獨尊,免除百家之學已經數百年了,儒家權勢已經根深蒂固,這時要規複黃老之術,恐怕不是易事,隻怕引發的風波會比封王還要更甚幾分。”
曹衝搖了點頭:“這兩年固然一向在打敗仗,但是這和各大師族的支撐是分不開的。我已經儘量將處所官員中的儒家後輩的成分降下來,創辦襄陽書院,也是死力培養各種不拘泥於儒家典範的人才,但是時候太短,大部分人才還是深受儒家思惟薰陶,我估計三五年以內還動不了他們底子。”他頓了頓,有些無法的說道:“從本年起,有一部分士卒要退役,我已經將他們中的一大部分人安排到各縣鄉去仕進,把握本地的武力,今後每年都要有一批人退役,但這些人當中,識字的太少,一時半會起不了太大的感化,想要全麵掌控荊益,起碼還要五年。”
“你節製不住荊州、益州?”曹操皺起了眉頭,打量著曹衝。
曹操漸漸撫著斑白的髯毛沉思很久,曹衝有些嚴峻,他不自發的屏住了呼吸,察看著曹操的一舉一動。曹操過了好一會,才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進不退,靜觀其變,這個彆例倒也是個冇體例的體例,三十年的時候已經又是一代人,應當能夠找到一個比較安妥的體例了。隻是,天子會一向等下去嗎?”
曹操撫著髯毛沉吟很久,悄悄的頜首應是。他微微的歎了口氣道:“倉舒,你說的這個彆例,也是我想了好久的體例,隻是取勝易,長治難。並且這個戰法需求耐久穩定的財賦供應,國力強大時,還能夠做到,象現在這個模樣,倒是難於耐久,隻怕敵手還冇有到窮途末路,我方已經撐不下去了。兵戈,打得還是氣力,然後才談到將領的才氣,兵士的強弱,以是孫子兵法上才說廟算第一。子桓此次能打敗仗,歸根到底還是你那三百萬石糧食的功績啊。”
“哦,”曹操想了想,覺得又是女兒家的費事事,固然有些絕望,卻也冇有太在乎,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去吧。”
曹衝冇有陪著曹操在亭中閒坐,他帶著十幾個的弟弟在池中嬉水,一個個小孩鎮靜的從台上跳到水中,濺起一陣陣的水花,激起一陣陣天真的笑聲。夫人們和幾個女孩兒靈巧的陪在曹操的身邊,有的打著扇,有的剝著生果,有的圍在打牌的卞夫人身邊七嘴八舌的出主張。至於玩水的兒子,有十幾個精通水性的虎士在一旁候著,夫人們放心得很。
曹操展開眼睛看了一眼曹憲,又將眼睛閉上了,聽著那邊兒子們鎮靜的笑聲,他老懷大慰,表情特好,竟然和曹憲開了個打趣:“憲兒,我當初想把你許給周元直的,可惜這小子不識汲引,竟然不肯意。哼,該死他被倉舒趕到大秦去,我這麼好的女兒他竟然不肯意,豈不是有眼無珠麼?”
曹衝搖了點頭道:“雖說儒家獨尊已經根深蒂固,但一來儒家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今文、古文,以及現在的鄭學,已成鼎足之勢。而黃老、百家之學也並非是以**麵孔呈現,他們大部分都有些儒家的身份,由他們出任朝庭要員,應當不會引發那些儒者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