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最好。”曹衝放鬆了神采,抬手錶示彭羕喝茶。彭羕趕緊端起茶來,遞到嘴邊淺淺的呷了一口。曹衝又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未幾留你了。你在襄陽歇息一兩天,就趕往枳縣,與樸新守彙合後再去涪陵鬱井。”
彭羕一笑,從懷中取出龐統的手劄,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送到曹衝的麵前:“軍務告急,彭羕辛苦一些也是該當的。”
曹衝見她還冇有到失色的境地,也感覺她比來進步不小,衝著她悄悄挑了挑拇指,這才轉頭對彭羕說道:“永年此次來得好快,五天從益州趕到襄陽,想必是日夜兼程,辛苦你了。”
張飛一聽是猴兒酒,頓時滿口生津,他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回身對兩個親衛大聲喝道:“笨伯,還站著傻看甚麼,不曉得催一催那些笨手笨腳的廚子嗎,馬先生都站了好久了,這酒菜如何還不上來,想餓死我老張不成?”
“不如何樣,有才,功利心也重。”孫尚香嘻嘻一笑:“你讓他當了個參軍,他感受就象當了涪陵太守似的高興,全部一官迷啊。”
“馬先生一起走好,事情辦完了以後,可要快些返來啊。我還等著馬先生再帶我們去一趟鬱井呢。”沙摩柯不太風俗的學著馬良拱了拱手,走上前來,用他葵扇普通的大手親熱的握著馬良的胳膊。
傳聞益州來了人,曹沖和荀文倩會心一笑,荀文倩起家帶著蔡璣進屋去了,正在豪飲香茶的孫尚香一見她們走了,也想跟著出來避一避,卻被曹衝拉住了。曹衝笑著說道:“你不要走,這個彭永年來必定是說涪陵的戰事的,你聽聽也無妨。”
孫尚香挑了挑眉,有些躊躇的說道:“這……合適嗎?”
沙摩柯不美意義的笑了笑:“先生說得對,等先生返來,我們就去搶涪陵城。”
沙摩柯身材高大,足有九尺多,中等身材的馬良站在他的麵前就象小孩一樣。不過沙摩柯對馬良很客氣,因為馬良來了以後,不但給他帶來了標緻的衣服和鋒利的長刀,還給他帶來了兩個標緻的女人,最讓他高興的是,馬良略施小計,就讓他踏進了向來冇有涉足過的涪陵郡漢發縣,打了那些他向來不敢惹的巴子一個措手不及,搶了一大船的鹽和各種百般的好東西,然後在那些官兵反應過來之前,逃之夭夭,傷亡不過十數人。以這麼小的代價獲得瞭如此豐富的戰利品,這在沙摩柯的心目中,馬良的奇策幾近如槃瓠老祖夜奪吳將軍頭一樣奇異。
“張將軍過獎了,馬良不過是遊說一下那些蠻人,動動嘴皮子罷了,算不得甚麼辛苦。將軍鎮守武陵,枕戈待旦,時候防備著江北曹軍來犯,這纔是真辛苦。”馬良客客氣氣的笑道:“如何樣,比來將軍又立了新功了麼?”
“諾!”彭羕朗聲應道,“部屬想早日趕往枳縣,此次就不在襄陽多呆了,等會兒從這裡出去,部屬去襄陽書院一遊就立即啟程。”
“嗯。”馬良應了一聲,這才感覺有些乏意。他是個文人,體力並不算好。此次奉劉備之命,入武陵蠻中聯絡武陵最大的部落,實在是辛苦非常。沙摩柯固然凶悍好鬥,卻也不是個傻蛋,他對涪陵的人有很強的驚駭心,不但是那些獽人、蜑人,更多的是他們背後的那些巴人,沙摩柯稱他們為巴子。一提到巴子,他就直點頭。馬良為了勸他去攻擊涪陵郡,可花了好多心機,終究才壓服了沙摩柯跟他潛行百十裡,搶了鬱井,勾起了沙摩柯暗藏了好久的貪慾,突破了他對巴人那種心底裡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