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大人名聞河內,下官焉能不知。”陳煒陪著笑,吞吞吐吐的說道:“隻是下官所說之事……”
司馬懿眸子轉了轉,朝曹丕躬身施了一禮,安靜的說道:“公子,進退存亡,全在一線之間,公子,太史私有雲,當斷穩定,反受其亂啊。”
時候象是一根麪條,被拉得又細又長,中間的漏壺好象也被人調過了,水滴間隔的時候也變得那樣的冗長,天涯的日頭,象是被屋頂掛住了,遲遲不落下去。曹丕看了無數次的天,總算看到落日落下了西山,隻留下滿天的紅霞,象一片殷紅的血,映得曹丕傅了粉的臉上一片血紅。
陳煒大喜,肥缺不肥缺的就算了,他做這個安適的長樂衛尉也蠻舒暢的,能把命保住,他就達到了目標。他擦潔淨了眼淚,歡天喜地的謝了曹丕,起家走了。
天子看著耿紀的背影,長跪不起。直到耿紀消逝在殿外的黑夜當中,他才坐回結案前,頃刻之間,他安靜了下來,伸手翻開琴衣,伸出頎長的手指,悄悄撥動了琴絃。
天子扶著耿紀的肩,昂首看著內裡黑漆漆的夜色,長歎了一聲:“愛卿起來吧,當年董國丈等為國身故,朕已經當了一回懦夫,當時還能夠說朕年青怕事,現在朕已經快是不惑之年了,莫非還要做一次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