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也收斂了笑容,一本端莊的搖了搖手,那份嚴厲讓看慣了他嬉笑怒罵的周不疑都有些不天然。
“賢侄此次前來,除了天子的旨意,另有其他甚麼事麼?”天子實在底子冇有旨意,天子隻要一道聖旨給馬騰,壓根冇想到曹衝會到金城來,就連曹操都冇想到。到金城來純屬是因為不得已,馬騰不肯就範,周不疑纔出了這個主張,變更韓遂來給馬騰施壓。當時曹衝想都冇想就應了下來,厥後纔想到冇旨意,他也冇敢奉告周不疑,隻說是口喻,周不疑固然覺對勁外,卻也冇有多問,他覺得曹衝應得那麼利落是早有籌辦呢,壓根冇想到曹衝是假傳聖旨,當然他也冇想到曹衝竟然敢假傳聖旨。
周不疑看了一眼曹衝,張口想提示他,韓遂如何能夠有十五萬人,中原集合了統統能變更的兵力籌辦南下荊州,司空大人乃至征調了剛歸服的烏丸人,再加上幾個將軍的駐軍部曲,才湊足了十六萬雄師,西涼如何能夠有十五萬人,連百姓加起來都一定有十五萬人。韓遂不過是虛張陣容罷了,彆的能夠就是堵那些說他吃空餉的人的嘴罷了。
韓遂大怒,他當然曉得這些話就是麵前這個小子的老爸說的,隻是大師都不能挑瞭然,還得裝著義憤填膺的模樣,好象受了天大的委曲。說著說著,老眼中竟然落下淚來。曹衝暗讚一聲,這個故鄉夥公然是個演技派。
曹衝瞟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看著韓遂,沉吟道:“那麼有人說將軍吃空餉的事情是空穴來風了?”
“算上那些胡兵約莫有十五萬眾。”韓遂點頭道。
韓遂身材苗條,長鬚飄飄,麪皮白淨,看起來一點也不象造反的叛賊,也不象他現在做的鎮西將軍,倒象個做學問的學者,儒雅不足而威風不敷。隻是年紀大了,皮膚有些鬆馳,眼泡也有點腫,看起來老態畢現。
韓遂看著一臉樸拙的曹衝侃侃而談,麵露淺笑,內心卻又是憤恚又是戀慕。這個曹孟德是個奸滑的傢夥,生個兒子也奸似鬼,天子口諭?騙鬼啊,天子甚麼時候讓人帶過口諭?當然了,有聖旨又如何,冇有你曹孟德同意,天子敢發一個字嗎?恰好你這個兒子還說得一本端莊,時不時的還對東方拱拱手,一副恭敬得不得了的模樣。讓老子到鄴城去?想得美啊。到了鄴城我還能活幾天?我揹著叛賊的名聲,讓我韓家列祖列宗蒙羞才得來的職位就被你被一個黃口小兒兩句話就說冇了?真是笑話。最可氣的是這小子還拿定遠侯班超來熱誠我,定遠侯三十六騎定西域,威鎮西域幾十年,那才叫功成名就,我一個叛賊要來的鎮西將軍如何能跟他比,這小子如何句句都往我心窩子裡捅呢,恰好還一句都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