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微微一笑，鬆開了典滿的手，他昂首看了看四周，向離河岸五十餘步處的一塊四四方方的大石走去。兩個虎士趕緊跟了疇昔，大步走到大石麵前，手腳敏捷的將石上的積雪撫去，跟著將一塊厚厚的熊皮褥子墊在了石上。緊跟著的幾個女衛立即從馬背上的行囊裡拿出一隻小幾放好，接著翻開幾隻裝著各種堅果的皮郛放在小幾上，孫尚香跟著取出一隻銅製的扁酒壺和兩隻銅酒杯放在幾上，笑嘻嘻的說道：“看這模樣，這一千多人想要全數過河，起碼還在大半個時候，夫君就在這裡歇息半晌，看著這雪景，嚐嚐子文送的這些堅果，喝點酒暖暖身子，也免得沉悶。”

曹衝見她愁眉不展，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看著河麵上的人馬入迷，也不再問，隻是摟著她纖腰的手摟得更緊了些。他的手在孫尚香腹部摸了摸，感覺有些非常，便開了一句打趣道：“真是奇特，我如何感受你快成了小腹婆呢，這腰可比之前粗了很多啊，莫非是這北疆的牛羊肉太好吃了，胖了？”

曹衝沉默不語，他對匈奴報酬禍中原的事情比龐統更有切身材味，蔡琰就是阿誰時候被匈奴人擄去的，一提到那段不堪回顧的日子，蔡琰老是泣不成聲。而曹衝更曉得，本來汗青上三國以後另有個短短的西晉王朝，再今後就是五胡亂中華，匈奴、鮮卑、烏丸都有份。自已來到三國近五個年初了，這個汗青已經變了樣，五胡亂中華的局麵能製止嗎？

龐統也嚴厲起來：“將軍所言有理，要想根絕邊患，不但要有強大的邊軍，還要有合適的政策，要讓這些人能活下去，不至於鋌而走險，要不然邊磨難除。不過，這也是一個大困難啊，我朝以往的措置體例，好象還冇有甚麼萬全之策，當初接管匈奴人內遷，將幷州北部讓給他們居住，現在看來也不是甚麼功德情，初閏年間那些匈奴人可冇有少不法。”

孫尚香一聽撲哧笑了一聲，隨即又皺起了眉，提及來她本年已經二十一歲了，在曹衝三個夫人當中，她陪著曹衝的時候最長，但是肚子恰好一點動靜也冇有，這讓她內心有些疑神疑鬼的，想著此次回襄陽去，不管如何要找張大師診斷一下。

建安十八年仲春初，涿郡城西南拒馬河。

“子雍——”曹衝對著站在遠處把兩隻手籠在袖子裡的王肅招了招手，王肅一聽，趕緊跑了過來，一邊嗬動手一邊笑道：“將軍，有何叮嚀？”

“當然。”曹衝嚥下了肉，順手抹了一下嘴，在女衛們的暗笑聲中站起家來，拍拍龐統的肩說道：“你跟我來。”龐統看了他一眼，端著碗跟他走到一旁，一邊嚼著肉，一邊看著他，靜候他說話。

曹衝微微一笑：“士元這話，可有些替這些烏丸人、鮮卑人打抱不平的意義，他們苦寒，就應當到我漢人的地盤上燒殺打動？這甚麼事理嘛。”

拒馬河麵上，一隊隊人馬正謹慎的從厚厚的冰層上走過。他們都屏住了呼吸，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恐怕說話的聲音大了，會踩破腳下的冰層。固然渡河之前已經有人細心查抄過了冰層的厚度，但是走在打滑的冰上，想著腳下就是一條奔騰的大河，很多士卒還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