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倉舒啊?”曹節笑了,放下報紙,坐正了身子,等著曹衝上前施禮。曹衝卻好象冇瞥見她似的,隨便走到她的中間的席上坐下,拎起案上的報紙瞄了一眼,又放在案上,轉過甚對曹節笑道:“你如何還看這期呢,這個月的還冇到?”
“不曉得,拖一年是一年吧。”曹衝冇有說實話,對付道。曹節看了他一眼,見他冇有興趣再說,也隻得愣住了話頭。曹衝想了想說道:“父親請辭的表已經遞上去了,我向天子要求調入許縣,保護京師,目前隻要這個彆例,才氣讓父親放心一點。北軍五校在誰的手裡,他都不會放心。而一旦北軍落入子桓的手裡,結果就不消我說了,你應當能想得出來。天子九歲即位,在政治中周旋了二十幾年了,又有張公、魏子京如許的俊才幫手,應當不難做出決定。其他的,我就未幾說了,統統由天子本身決定。”
曹衝看著氣得失了方寸的曹丕,好笑不已,他起家拍了拍曹丕的肩膀,曹丕憤怒的擋開了他的手,肝火沖沖的看著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
曹衝卻冇有理她,他嚼完了嘴裡的零食,伸手拿過案上宮女方纔端過來的一杯茶,一飲而儘,這才拍鼓掌,漸漸的站了起來,他現在比曹節高出一個頭,站在她的麵前,完整能夠俯視她。曹節被他無禮的行動給驚住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半步,又強行收住了本身的腳步。
“天子還下詔……”曹真嚥了口唾沫,艱钜的說道:“天子下詔,讓倉舒入京獻俘,魏延部三千步兵、陳到部六千精騎補入北軍,倉舒……驃騎將軍兼掌北軍,賣力八關保衛。”
“猖獗?”曹衝仰著看著神采烏青的曹節,愣了一下,又笑道:“我如何猖獗了?”
“出去。”曹節一揮手,把中間麵色全僵了的小黃門、宮女、乳母全趕了出去。曹衝還是那麼一臉神馳的坐在席上,看著曹節有些慌亂的安排人去叮囑那些人彆胡說話,悠然得意的從袖籠裡取出一包小點心對劉興招了招手:“來,到阿舅這兒來,阿舅這兒有好吃的。”
“倉舒,你莫急,有話坐下再說。”曹節將曹衝拉到案前,語氣馴良而和順,完整冇有了皇後的嚴肅,彷彿是在家的時候姊弟之間敘談。曹衝重新坐下,微皺著眉頭,一副不情不肯的模樣。曹節強忍著心中的不快,陪著笑說道:“倉舒,這究竟是如何回事,你給我說說。”
曹衝晃閒逛悠的進了後宮,皇後曹節正看著一張報紙副刊,不過她的重視力大部分時候都在中間玩耍的太子劉興身上,報紙上兩千字的西紀行半天還冇看完。聽到落拓的腳步聲傳來,她有些不測的抬起前,卻看到曹衝在躬著身陪笑的小黃門引領下進了殿門。
曹衝笑了笑,仍然不為所動:“阿姊,我現在已經不是車騎將軍了,陛下方纔升了我的官,我現在是驃騎將軍。”
“豈有此理。”曹丕俄然狂怒,腰間的長劍嗆啷一聲出鞘,劍光一閃,麵前的硃紅漆案斷為兩截,案上的筆墨紙硯灑落一地,硯台裡的墨汁潑得到處都是。如瘋虎普通的曹丕身如遊龍,劍光霍霍,轉眼之間就將牆上的帷幕斬得亂七八糟,撲的一聲,長劍刺在粗大的柱子上,深深的紮了出來,曹丕用力一拔之間,長劍嗟歎了一聲,斷為兩截。曹丕蠻力用空,反手擊落了頭上的冠和髮簪,滿頭的長髮散落下來,披上烏青的麵上,隱在長髮中的雙目變得赤紅,他從牙縫裡擠出惡狠狠的幾個字來:“父慈子孝,哼哼,父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