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正冷著臉,看著麵前的郗慮。郗慮又在說規複丞相舊製的事,這件事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不但郗慮感覺煩了,天子也感覺煩了。不過貳內心也稀有,這件事已經拖了四個月,估計再拖也拖不了幾天了,隻是對他來講,能拖一天就拖一天,或許明天就有動靜傳來,那該死的司空大人頭疼病又犯了呢。
他固然對郗慮說的嗤之以鼻,卻冇有向平常一樣駁斥郗慮。明天一大早荀彧就進了宮,跟他講了曹衝的事,他對阿誰傳說中的曹家神童也有些獵奇,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能聰明到哪兒去?不過當他看到曹衝手書的那八個字時,又不免有些唏噓,強漢?大漢朝還能叫強漢嗎?
“草民謝陛下隆恩。”
這就是天子的威風。
曹衝這才直起了身子,揉了揉膝蓋在席子上跪好。劉協看著他忙活了半天,感覺分外風趣,一時倒冇有見怪他君前失禮,當然他也不敢,這小子固然小,倒是司空大人的愛子,獲咎了他跟獲咎了司空大人差未幾。再說了,麵子相互給的,看在他這麼謹慎的份上,也不必計算太多。
郗慮湊到天子身邊,輕聲說道:“陛下,曹衝剛病了一場,身材還冇好利索,就急著趕來謝陛下的恩情,其忠心可嘉啊。”
如果哪天司空大人也這麼畢恭畢敬的跪在本身麵前,那該是一種多種大快民氣的事啊。
劉協哼了一聲,有些鄙夷的看著低著頭正侃侃而談的郗慮,去你媽的垂拱而治,那是用黃老之術,真要用黃老之術,你這儒家弟子混個屁啊。虧你還是大師鄭康成的弟子,為了拍曹賊的馬屁,甚麼都敢胡說。
天子看著跪鄙人麵,嚴峻得小臉通紅的曹衝,內心有一絲稱心。曹操已經有多年冇有上朝了,有甚麼事都是上表,歸副本身不準是不可的,上個表也不過是走個情勢,不過這總比那些說是上表,實在表底子都冇送到朝庭就自顧自的封官的人好一點,比如荊州牧劉表,比如益州牧劉焉,他們可都是宗室啊。
天子劉協本年二十八歲,跟他父親孝靈天子一樣,瘦高身材,小小的眼睛。中平六年(189)年即位到現在,已經做了整二十年天子了,他的運氣不好,即位的前幾年就冇甚麼舒心的日子。當然到了許縣以後也冇有,不過在許縣固然過得憋屈,卻能吃飽穿暖,冇有甚麼生命安然題目。一想起在長安避禍的那幾年,他老是有點後怕,也正因為如此,他總不敢痛下決計和司空大人曹操翻臉。
曹衝趕鬆散趣的說道:“草民的書法能獲得陛下的讚美,草民惶恐之極。至於破胡侯的豪言,正如陛下所言,聽來讓人熱血沸騰。陛下聖明,我大漢目前雖有小難,但根底深厚,隻要陛下一如既往的親賢臣,遠小人,我大漢再次複興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