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瞟了金禕一眼,又語重心長的看著周瑜:“愛卿勤於職事,朕也是曉得的。隻是可惜了愛卿一身文韜武略,卻隻能替朕看看宮門,委曲你了。”
“陛下,臣去江東,恐怕鎮南將軍會生疑吧。”周瑜想了一個比較公道的藉口。
周瑜笑道:“陛下,夏侯太守固然年青,卻奪目精乾,做事井井有條,寬嚴恰當。臣在舒城數日,聽到了儘是誇獎夏侯太守年青有為的話,現在舒城百姓安居樂業,百業暢旺,民戶殷實,百姓們都說是陛下為他們挑了一個好太守呢。”
天子很瞭解的笑了笑:“江南天然還是以愛卿為主,周愛卿去招安,是以朕的使者身份,但行事由愛卿予以節製。如果劉備、孫權不受撫,就由他共同愛卿,以武力剿除之。”天子用力的一揮手,氣勢實足:“到時愛卿隻要‘宜將剩勇追窮寇’了。”
曹衝每天住在營中,但對許縣的動靜卻瞭如指掌,他乃至到廷尉府去看了還關中獄中的馬騰父子。有了曹衝的關照,丞相司直韋晃、禦史大夫郗慮都冇有太難堪他們,除了不能出獄以外,他們一向餬口得比較安寧,因為長時候不見日頭,臉皮都白淨了很多。馬騰老了,頭髮全白了,高大的身軀也佝僂了,看到曹衝的時候,伏在地上連聲請罪,全無曹衝初度見到他時的豪氣。
就在曹衝在許縣各家遊逛的時候,他傳聞天子調集百官入朝議事,商討給丞相曹操封賞的事情,他冇有撮要封王——這個固然有謊言傳過,但請封的奏表冇有幾小我曉得,還是個比較埋冇的事情——隻是說丞相勞苦功高,好久冇有封賞了,有悖於朝庭用人的初誌,以是要大臣商討一下,如何封賞丞相才比較合適。大臣們固然不曉得曹操想請封甚麼,但遐想到他最對勁的兒子曹衝現在就在城外的大營裡每天練習人馬,又有阿誰謊言在先,他們大抵也估計到了曹衝的來意,隻是這個話大師固然都心知肚名,卻冇人敢說出口,倒是在暗裡裡,一股說丞相曹操企圖步王莽後程,要想先封王後篡位的風聲漸漸傳播開來。緊接著有人開端向朝庭進言,要求嚴懲那些傳謠的人,還丞相大人一個明淨。
這把火,一燒就燒到了建安十七年的六月。
天子擺宴,眾官作陪,享用了一頓禦宴以後,眾官很識相的退走了。留下天子和曹衝相對而坐。天子喝了點小酒,白淨的小臉有些紅,兩隻細眼睛也可貴的閃著賊光,平時的衰樣蕩然無存。
周瑜看著荀彧的背影,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正思考著,金禕快步從殿中走了出來,一見周瑜站在那邊入迷,趕緊笑道:“周大人,何事入迷啊。”
曹衝嗬嗬一笑,還是向天子謝恩。
最高興的當然是孫尚香,她住在荀府悶得慌,到了大營裡卻如魚得水,平時隻看著曹衝他們排兵佈陣,現在終究有機遇親手演練。她和曹衝軟磨硬泡,終究獲得了曹衝的答應,能夠帶著二百虎士,輪著番的和王必部下的軍官較量。那些軍官開端還恐怕贏了她會讓曹衝麵子上欠都雅,部下留著力不敢使,連輸了十幾陣以後,他們發明瞭,彆說留著力了,就是儘力以赴他們也一定是孫尚香的敵手,因而一個個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挽回一點麵子,每天在大營裡打得熱火朝天,金鼓齊鳴,搞得城裡的天子和百官都吃了一驚,覺得有人攻到許縣來了呢,一探聽才曉得,是鎮南將軍的夫人正挨著個的清算那些平時鼻孔朝著天出氣的校尉、中郎將呢,一時成了許縣街頭巷尾,百官之間談笑的最熱點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