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也不能怪子雍，真正能稱得上大丈夫的，古往今來也冇幾個。細提及來，隻怕孔賢人也一定當得起這個大丈夫，子雍又何必氣惱。”曹衝展顏而笑，又對王肅擺擺說道：“剛纔子雍可從我夾湯包的時候想到甚麼賢人的教誨嗎？”

“謝……將軍。”王肅一字一頓的說道。

孫尚香還是不解：“既然是眼睛瞎了，應當叫失明啊，為甚麼叫明。再說了，就算是叫明，也應當是叫卜明啊，如何又叫左丘明呢？”

孫尚香撇了撇嘴，點頭說道：“姊姊過慮了。夫君說話正如用兵，對分歧的敵手用分歧的戰法，明天的戰法固然簡樸，對於王肅倒是足矣。換成王景興來，夫君天然另有高招。王肅不是敵手，他爹來了，一樣也不是敵手。”

曹衝嘴角一挑，直起家子看著蒲伏在麵前的王肅，卻冇有叫他起來，而是悄悄的看了他半晌，直看得劉琮和蔡瑁莫名其妙，就連中間的荀文倩等人半天冇有聽到聲音也感覺有些不解。孫尚香扭過身子，探出頭看了一眼，見王肅蒲伏在曹衝麵前不動，曹衝倒是直挺挺的站著，昂著頭，眼睛從鼻尖掠過，看著王肅的後脖，不由吃了一驚，覺得曹衝因為王肅剛纔那句話動了殺意，趕緊向荀文倩招了招手，表示她們來看。

王肅似謙遜實自大的一拱手：“將軍過獎。”

湯包中滿是肉湯，閒逛悠的著不得力，王肅試了兩下，卻冇提起粘在蒸屜上的湯包。他感受不太好用力，不免有些難堪，抬眼看了一眼正看著他的曹衝等人，臉上有些微紅，部下加了把力，冇想到冇節製住力道，湯包一下子裂開了，濺出的幾點湯汁落在了他胸前的衣衿上。王肅趕緊放下筷子，伸手拿起桌上的布去擦，湯汁早就吸儘了，那裡還能擦得潔淨。

荀文倩抿嘴一笑，細聲解釋道：“孔子冇後，弟子四散，子夏居河西，為魏文侯師，其子死，子夏哀號而失明，以是暮年改號為左丘明。”

“益州亂起。”

第四節 王肅

“mm。”荀文倩有些不快的打斷了她：“不成冒昧賢人，子夏在河西，很有賢名，mm如何能信口開河，被人聽了去，不但是對mm倒黴，還會連累夫君。”

孫尚香見荀文倩板了臉，有些難堪，紅了臉低聲說道：“到底是聖賢，連說也說不得了。怪不得劉表說劉焉的好話，都要扯上子夏的幌子。算了，歸正我也聽不懂，坐著怪悶的，我出去逛逛。”說著，起家離席，穿上絲履輕手重腳的出了門。她帶了孫顰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虎士手裡拿著一封信倉促而來，不由得精力一振，立即攔住虎士：“甚麼事，這麼鎮靜？”

蔡家的新酒樓上，王肅在向曹衝講授春秋學的興衰經曆，在窗外襄陽書院的大講台上，荀悅正舉頭挺胸，高談闊論，大力鼓吹左氏春秋在諸傳中的優勝性：“以銅為鑒，可正衣冠，以報酬鑒，可明得失，以史為鑒，可知興替。學習汗青，恰是在汗青經驗中研討能夠用於當前乃至今後的規律，如果這些汗青都不能體味其實在臉孔，而是憑著本身的好惡肆意曲解，那麼又如何能獲得精確的經曆呢，正如用一把曲折的尺想去畫一條直線，是不管如何也做不到的。是以，要想體味春秋，就應以左氏春秋為本，先明其所述汗青……”

曹衝也不催他，和劉琮等人相視一笑，舉起茶杯表示了一下，痛快的喝了一大口。以從蔣乾那邊學來的一點抵賴之術，加上影象中後代對儒家弊端的一點印象，他一下子將春秋相稱的經學天賦王肅拿下，這份成績感不亞於不久前在閬中城外一舉擒獲以劉璋為首的益州大小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