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麻亮時,小屋的門開了,春花端著盆熱水出去。她見了地上的莽娃,驚得哭腔哭調的大呼“哎喲。大莽哥耶。你就如許走了啊!”
莽娃沉默了一陣,才唉聲感喟地說“我,陳大莽隻活了半輩子,恐怕是活到頭啦!我隻想見本身的兒子一麵啊!”
“我是說見我的親兒子嘛!”莽娃氣怒的說。“他,他也是你親生兒子呀!”春花終究說出了埋在內心十幾年的奧妙。
春花被他的怒容嚇了一跳,望著他那張已經帶土色的臉,內心想“看來是快入土了啊!”就帶著滿心的難過,在衣櫃裡翻了一陣,才找到一個很精美的小木盒。
融融的月光從窗戶上投進屋裡,把這間小屋染成了霜一樣的冷白。莽娃的臉就變成一張塗了銀粉的紙,“唉!活到頭了麼?”他望著那塊半月,哀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