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期間的河防質料,主如果用秫秸杆將大石包裹起來,被稱為埽。汛期用埽加固河防,也用來構築堤壩,這些用埽整修堤壩的河工被稱為埽工,河道辦理部分被稱為埽所,駐紮在埽所的水利軍隊被稱為埽兵,這是一支專業的河防武裝力量。
從信安到直沽的都巡官衙門,就設在信安,長官就是蕭勃迭。客歲蒙金大戰,糧食資財耗損甚多,信安都水監加大了漕運力度,向中都運糧。今春蒙軍北撤,中都乏糧,米價騰貴。工戶部官員,會同河北東路轉運使衙門度支判官親身來到霸州,催促轉運漕糧入都。嚴令都水監衙門包管河道安然,誤了中都大事,軍法處置。
巴根台的打算是,炸燬拒馬河北岸的埽堤,用大水淹冇信安北岸的糧倉。再炸燬關閘,奔騰的河水直衝柳口到直沽寨的河段,把沿岸的統統沖毀。如許就能最大限度的粉碎金國最大的糧食儲備基地,讓全部北方墮入糧荒,同時摧毀水路辦理設施,冇有幾年不成能規複到現在程度。如許通往中都的漕運才氣,將大大降落。
蕭勃迭自以為算是失職儘責,對得起朝廷給的8貫俸祿。和那些征收鹽,茶和酒稅的監當官不能比,他們固然隻是正8品,但是責權重,油水足啊。更不要說轉運使衙門裡的那些胥吏官員了。他說白了就是一個守河的小軍官,除了能向埽料上伸手,還真冇有甚麼外財。
楊六郎鎮守的古三關,即淤口關,瓦橋關和益津關,就在雄州和霸州之間的拒馬河河段上,實際上是拒馬河上的水關。跟著宋金聯盟,滅亡了遼國,宋軍進駐燕京,也就是厥後的金中都。宋軍把燕京周邊900裡河道湖泊構成的水流防地全數拆毀,停滯河北水係通航的報酬停滯就此不複存在,這三個水關也就冇有了。
部下的埽兵埽工近3千,人吃馬嚼,加上質料征集,埽料場辦理,民夫的調配,事物龐大。和他打交道的監當官,院務官們都是猴精的人物,各地的漕糧押運官,堆棧大使們都或多或少的和他這個都巡官有官麵上的聯絡。
所幸他為人刻薄慷慨,公允公道,官聲不錯,部下中也聲望很高,固然冇甚麼升官的但願,這些年倒是也承平的保持下來了。誰成想又趕上了這麼個費事差事,他和那些州縣官員,都水監衙門裡的人分歧,河防出了事情,他是首要任務,真出了大事,任務往他頭上一推,法不責眾,朝廷也就隻好拿他蕭或人開刀。
恰好本年趕上春汛,河道水漲,打擊堤防,那裡能夠行舟運糧。不要說漕糧,就是河道安然也很難包管。信循分都水監張浩心急如焚,一方麵恰是汛期,另一方麵中都嚴令運糧,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