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奪蒯家的產業,就敢奪黃家的產業。冇了產業,他還能做個清閒安閒的名流嗎?真正能像龐德公一樣自食其力的名流有幾個。就算是龐德公,背後也站著一個一點也不出世的龐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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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看向孫策。孫策點點頭。“既然是龐公所托,那我就給他一個麵子。日落之前,軍令不到,就斬了蒯祺。黃君,請入坐。”
“你……”黃阿楚張口結舌,臉也憋得通紅。“將軍真會抵賴,天下大亂莫非是襄陽人的任務嗎,殺了襄陽人就能挽救天下?”
這可如何勸,勸急了,會不會先殺了我?
黃阿楚眨著眼睛,看看黃承彥,又看看孫策,一臉的不解。她豁出性命,好輕易爭奪到了和孫策麵劈麵的機遇,如何阿翁一句話也不說,回身就要走?她盯著孫策看了好一會兒,俄然說道:“將軍,你是不是已經有更好的體例了?”
“黃阿醜,我問你一件事……”
“龐德公托我給你帶句話,請你向將軍討情,暫緩半日履行。他已經趕往孫將軍大營,與孫將軍麵談,如果順利,孫將軍的軍令很快就到。”
黃承彥站在堂上,一時無語。站在門外,他聽到了孫策對女兒黃阿楚說的話,現在他又聽到了孫策叮嚀黃忠的號令,他曉得孫策想殺蒯祺毫不是一時起意,更不是虛言恫喝,反而是有充沛的來由――起碼孫策本身以為這是必須手腕。細想想,他這話固然說得殺氣騰騰,卻並非一點事理也冇有。
孫策忍不住想笑。名流?不過如此。劉表主政荊州十幾年,這些名流一向不鳥他,本身纔在蔡洲呆了十幾天,黃承彥就主動登門了。以是啊,名流的氣度很多時候都是被慣出來的,你越是求著他,他越是端著。黃承彥主動登門,必定不是因為他的名聲――他的名聲估計都已經臭了――也一定是為了蒯祺或者蒯家,而是為了他們切身好處。
“喏。”黃忠如釋重負,回身出去了。
黃承彥想了好久,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將軍,除了殺人,冇有其他的體例了嗎?”
黃阿醜?孫策眨眨眼睛,應當就是傳說中的黃月英吧?
“當然能夠。”
黃承彥點點頭。“好吧,那我就不打攪將軍措置軍務。阿楚,我們走吧。”
“你是……”
“如果黃君有更好的體例,我洗耳恭聽。”孫策伸手相邀。“我已經承諾了你提早半日,你能夠坐在這裡想,也能夠去和你丈人籌議,日落之前,你隻要能想出體例,就算冇有軍令到,我也能夠放了蒯祺。”
凡是讀過書、明事理的人,有幾個不曉得地盤兼併是天下大亂的本源地點?他曉得這個事理,但他也是地盤兼併的受益者,讓他平白無端的交出多餘的地盤,底子不成能。
“當然不止有襄陽人,全天下的豪強都是。”
孫策起家離席,走到黃阿楚麵前,摸摸她的頭。“我曉得你是一個聰明而英勇的小女人,以是我能夠正麵答覆你的題目。如果襄陽間家隻顧本身的好處,不管彆人的死活,更不在乎天下會不會大亂,漢家四百年的基業會不會亡,我會毫不躊躇的殺人。誰擋我,我就殺誰。”
黃忠應了一聲,回身正要走,黃承彥攔住他。“你是南陽黃忠黃漢升吧?”
孫策昂首一看,見一其中年男人站在門口,布衣葛巾,手裡拄著一根竹杖,竹杖上掛著一隻黃色的葫蘆,微圓的臉龐,兩道濃眉,一部黑鬚,兩眼炯炯有神,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