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信了,那就下去吧。先在俘虜營歇息幾日,然後再作計算。可惜了,三位都是可貴的將才,如果早幾日歸降,不失將校之職。幸虧三位年青,就算從士伍做起,將來也能掙一份出息。如果不肯意參軍,也無妨,能夠回家務農。現在益州安定,天下承平,耕讀傳家一樣能餬口。”
郭嘉搖搖羽扇,嘲笑道:“身為降虜,在陛上麵前呼三喝四,你另有臉說兒子不懂端方?”
見曹操不說話,張任三人長歎一聲,決然地回身拜彆。
麋芳被堵在瞿塘峽外數月,呂範、張燕跋山渡水而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擔哀傷亡過大,有功也難逃陛下懲罰,他們早就命令強攻了。現在由徐晃、關羽策應才得以破關而入,他們都感覺很冇麵子,恨不得立即拿下白帝城,那裡肯給曹洪留麵子。
曹操啞然,神情難堪。他與丁夫人結婚,本來氣勢上就弱了一成,現在又成了降虜,此後碰到丁氏隻怕是躲著走。恰好又是鄉黨,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你們呢?”孫策轉向黃權、狐篤。
“請陛下明示。”
蜀國的大纛和曹操的將旗緩緩降下,在山風中緩緩飛舞。降落的戰鼓中傳遍山穀,如同輓歌。
他隻能沉默不語。這些都是益州年青一輩的精英,他不能毀了他們。
“現在……”三人麵麵相覷,無可何如地說道:“信了。”
孫策轉頭看看曹操,笑了一聲。“怪不得你們頑抗至今,本來是被人矇蔽了。那你們聽秦子勅說過荊楚的新政推行嗎?”
曹操苦笑不語。事到現在,報酬刀俎,我為魚肉,另有甚麼好說的呢。
他脫去了頭盔,斑白的頭髮有些狼藉,在燈光的暉映下,看起來非常刺目。但他的神情卻很安靜,看不出太多的懊喪,傲視之間,不失雄豪。許褚、典韋站在他的身後,不像是押送他,倒像是庇護他。
“尚好,在陽翟遊山玩水,安享繁華。”郭嘉忍著不快,怏怏答道。
見曹操氣勢弱了,孫策冇有再膠葛,命人順次傳俘虜入帳。
“孟德,彆來無恙!”
僅僅半夜時候,徐晃、關羽就處理了瞿塘峽的蜀軍,麋芳、呂範、張燕隨即伐鼓而進,通過瞿塘峽,包抄了白帝城。
曹洪見機快,立即命令升起籌辦好的白旗,舉城投降。
秦宓長出一口氣,軟軟的坐在地上。他是真的累慘了,一句話都不想說。他拿起吳軍送他的水壺,將壺裡最後一口糖水倒進嘴裡,卻冇有立即嚥下,而是含在嘴裡,漸漸地品著,表情說不出的輕鬆。
武猛、武衛兩營雖說人數未幾,戰役力卻極其刁悍。他們插手疆場,立即竄改了疆場的均衡。在兩道防地被敏捷衝破後,曹操不得不從其他的陣地抽調兵力,加強正麵戍守。
張任拱手道:“罪臣是蜀郡人。”
曹彰站在一旁,眼神龐大地看著曹操。他曉得這是他的父親,但是十多年冇見,他的印象已經很恍惚了,乃至記不清曹操的邊幅。
對他來講,獨一的挑選就是搶在吳軍射出文書之前主動投降。
張任有些茫然。“不太清楚。”
第一批出去的是張任、黃權、狐篤。
傳令兵動搖戰旗,鼓手敲響戰鼓,收回停止交兵,當場投降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