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半死不活的肉身是冇有這番力量的。
甚麼叫牛頭馬麵?甚麼叫長舌頭,綠眼睛還七竅著流血?想她堂堂冥王阿茶身邊的紅人,現臨時補缺白無常的位置的鬼差,如何的長得不是禍國殃民,也該是傾國傾城的樣貌吧?
軟硬兼施,七分硬,三分軟,僵著個這麼很多天也該是要認命了吧。
白毛狗屁股一顫,哎喲了好半晌,偷偷昂首瞥見背後女鬼凶神惡煞的麵龐後,噌地一下又鑽回精神中,終還是拜倒在阿飄的淫威之下,卻仍有些不甘心,擠著牙縫委曲道:“胡說,公主可疼我了,整日好酒好肉地養著我,另有丫環奉養著,我纔不要同你走呢。”
黑無常顫悠悠地將本身的頭轉了180°看向阿飄道:“老邁,我怕狗,你也是曉得的啊,今兒這事,你應當叫小白來的啊。”
轉頭間目光倒是對上仍舊顫抖著身子在角落不動的小黑,恨鐵不成鋼地出口間又是厲聲催促。
抱著白毛狗的女子被這響聲嚇了一跳,看了看角落處碎了一地的瓷片,又看了看悠然自如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明以是道:“三哥,這,這是如何了。”
砰的一聲,茶杯穿過黑無常的身子砸中了牆壁,回聲落地,碎了一地。
阿飄聞言啐了一口,折騰了這好半晌,也是累了,見白毛狗的氣勢低下了,便咻地起家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雙手抱於胸前,翹著二郎腿道:“到了冥界,你還不是有一樣的報酬?還不消拴狗鏈,說不定女王大人一歡暢,許你小我頭人麵也不必然。”
凡人自是看不見幽靈的,阿飄本就未曾在乎這倆凡人的一舉一動,但倒是感受被一抹目光盯著,轉頭間見到了男人微眯著眼睛似在打量她的神情。
看著自家小弟不爭氣的模樣,阿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他丟去:“廢話,要不是她勾搭上了冥王的大表哥的表侄子的姑婆的小姨子,哪還用的上你啊?”
“不過是想請教些刻法罷了,倒是對這椅子本身並無興趣。”謝白笑著搖了點頭,倒是不再說些去,目光也不再看向一旁。
白毛狗使儘了吃奶的勁,還是被她拉得有些七葷八素的,現在正被她拽著大尾巴,忙又將頭往裡擠了擠,隻留下整隻屁股露外。
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既驚駭婆婆的施威,又有著本身的小算盤,隻見它用力地點頭道:“我不走,我就不走,你前次還說我能活到一百歲呢。”
“你給我出來,你陽壽已儘,休想賴這不走。”阿飄死拽著白毛狗已經拖出軀殼一半的靈魂,藉著空中的力道,一隻腳蹬著牆壁,一隻腳蹬著白毛狗的屁股吃力道。
聽得這話,白毛狗頓時趾高氣昂地搖起了尾巴,暴露了滿嘴的尖牙,齜牙咧嘴道:“你如勇敢過來,我就把你咬得斷子絕孫!”
想來就是來氣,阿飄朝著躲在角落裡抱著頭直顫栗的黑無常吼道:“小黑,你還愣著做甚麼啊?”
“天乾物燥,謹慎火燭――”
但是,白毛狗倒是越想越驚駭,將頭埋得更深,又將屁股挪回肉身中,幾近是帶著哭腔道:“不要,不要,我就不要。你們冥界的人都是牛頭馬麵,長舌頭,綠眼睛,七竅流血的,整日同你們待在一起,還不嚇壞我啊。”
謝白卻不睬付葭月下一秒仿若便要尖叫的麵色,稍稍地歪了歪頭,目光恰好落在一旁落座的阿飄身上,眼角眉梢皆是笑意道:“被我打著了,現下倒是看不見蹤跡,許是還在這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