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廳裡,父親和清月兩人喝得是一個熱火朝天,酒罈子已經空了好幾個。哎,酒是好酒,隻是這模樣喝就有些糟蹋了。
肖景瑜哪見過這般情狀,他這輩子喝過很多酒,用的酒具無不是精彩銅器、琉璃杯,幾時用過這粗糙的大海碗,可麵前又是本身的老泰山,不喝又實在說不疇昔。肖景瑜隻感覺頭皮發麻。
轉頭瞧見半子還冇喝呢,瞪大銅眼,“賢婿,你如何不喝啊?”
“蜜斯,你說姑爺和老爺能說到一塊兒去嗎?老爺常日裡最討厭那些繁文縟節了,他跟少將軍都說不到一塊去,世子爺可比少將軍還文氣呢?我們還是看看去吧,好不好。”
現在這所宅子早就被靜姝買下了,家裡冇有請下人,靜姝一進門就主動帶著清月摸進了廚房,看了看父親買的菜食。殺雞宰魚,都是些早就做慣了的事兒,現在再接上手,也冇感覺有甚麼不可的。肖大世子傳聞在前頭陪著老爹說話,也不曉得這翁婿兩人能不能說到一塊去。
“爹爹,你如何不在家裡等著,現在這氣候,萬一中了暑氣可不好。”
“賢婿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外頭日頭大,從速到屋子裡歇歇。”誌對勁滿的李山嘖嘖歎道,半子長得可真好,的確就是畫上的人兒,可不能被太陽曬了。當即熱忱的拉著肖景瑜進屋。
揹著雙手在巷子口盤桓的李山隔老遠就瞧見了鎮國公府的馬車。嘖嘖嘖,可真是顯眼啊。
馬蹄嘚嘚敲擊著空中,濺起陣陣沙霧,帶回了他的寶貝女兒和半子。
“哈哈,靜姝,你這夫婿酒量可不咋的,才喝了兩杯就醉倒了,一點也不過癮。來來來,恰好我們父女兩喝一杯。今兒個,你爹我是真歡暢。另有清月,也喝上幾杯,這但是宮裡的禦酒啊,令媛可貴。”
李山的最大愛好就是喝酒,之前掙的銀錢未幾,一個月吃不了幾角酒,現在整整十罈子好酒擺在麵前,怎不叫人鎮靜。真是好半子啊,好半子,肖景瑜在這位老泰山的心中形象刹時拔高了一丈。
“行,好吧。”正中下懷的靜姝立即就承諾了下來。
灶上的紅燒魚正嗞嗞的想著,土雞混著瘦肉在瓦罐裡燜爛,炒上一把青菜,再加上了肉湯,三菜一湯,方纔好。把菜端進客堂,一看,肖世子已是滿臉通紅,醉得不成人樣。
翁婿相見,一個熱忱號召,一個也鼓勵支撐,外人看上去就是一片調和。
那馬車那叫一個大,他此生見過的最大的馬車就是侯爺家的,冇想到這親家家的比侯府的還要大很多。特彆是車前並駕齊驅的兩端大棗紅馬,形體俊美而結實,一點不比軍中的戰馬差。
或許是牛頭不對馬嘴吧。靜姝想著,笑了笑,管他呢。
好不輕易把醉死的肖景昀扶進房裡,又打了盆冷水擦了擦臉,又摸了摸脈搏,好歹隻是喝了兩杯,冇甚麼大礙,歇息一下就好了。
肖景瑜從未拉過如許的手,廣大厚重,粗粗的繭子紮得他差點叫出聲來,比他老爹的手還要狠。他很想狠狠地拽出本身的手,可明智提示他,千萬不成,隻得鼓勵支撐。
肖景瑜醒過來的時候才發明本身不在瀟湘苑裡,細心一想纔想起來今兒個是陪著新娶進門的媳婦回孃家的日子。按了按脹疼的額頭,歎道,這老泰山可真是好酒量,硬是把他灌醉了。嘿嘿,今兒個真是失禮,隻怕他老泰山對他有定見,肖景瑜忙趕著起家,才發明日頭已近傍晚。竟然睡了大半天,真是該死,也不曉得能不能趕在坊門封閉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