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你比來風頭勁得很,一舉壓下了四至公子,奪了長安城的魁首啊,少將軍。”靜姝瞧著誌對勁滿的老友,嘲弄道。
主子表情不好,底下的奴婢們日子也不好過,對遠來的窮酸客人天然就更不上心了,倒留給了靜姝一片可貴的清淨。
今晚的玉輪甚好,彎彎的弦月,淡淡的撒在每一棵樹、每一棵草上。
大華女子花嫁之期大多在十五六歲,官家女子因家人疼惜,嫁得晚些,也不會超不過十八歲。劉瑤隻要十二歲,未到花期,可也到了出去讓各家夫人見見麵、籌辦說親的年紀了,另有前頭伯爵夫人留下的大女兒,也要好生尋門婚事,是以這幾日黃氏忙得是腳不沾地,四周馳驅,就為了泰安長公主府百花宴的請柬,至於李靜姝,早已經被她拋在腦後了。不過就是一個芝麻綠豆小官的女兒,要身份冇身份,要銀錢冇銀錢,連她的仙顏都冇有遺傳到,能在本年落榜的舉子中隨便挑一個也便能夠了,哪還用的著本身操心考慮。
“哦。”多年訂交,沈禦深知靜姝的神情,說能夠,那就意味著還能夠,“長安城天然比朔陽好很多。要不是早就見過了清月阿誰小丫頭,隻怕我第一眼還不必然能認出你來呢。清月纔到長安城兩個月,麵貌可標緻多了,再也不是個黃毛小丫頭,隻是另有些愣頭愣腦的。”
短短的兩句話,就讓人曉得園中的兩人定然早已熟諳。
“那當然,那些公子哥兒,甚麼都不會,也就會寫兩句酸詩,彈些琴,仗著家世,另有幾分麵貌,就被吹上了天。”一提及這些,沈禦滿腔氣憤,“真不曉得這些人如何想的,竟然如此陋劣。”
靜姝每日要麼是悄悄地呆在客房裡,要麼就是隔三差五出府一趟,也冇有去黃氏麵前逗弄,就如隱形人普通,統統都冇有任何竄改,除了皮膚。
誠意伯府的氛圍不是很好,靜姝也感遭到了,彷彿是跟甚麼勞什子百花宴有關,自個兒的生母黃氏每日眉頭舒展,大肆發作底下的奴婢,連端五節的粽子都弄得馬草率虎的。望著桌上的幾個葉子都煮焦了的粽子,不消拆,都曉得,味道必定不好。幸虧靜姝是個吃的苦的人,稟著不華侈一滴糧食的信心,閉著眼睛,吞著口水,好不輕易才處理了一個粽子,剩下的就還是剩下了,也不知明日會進了哪隻牲口的腹中。
已是蒲月,氣候越來越熱,幸虧早晨還清冷些許,靜姝自幼就耐不得熱,躺在用清冷井水抹過的竹蓆上,聽著院中的蟲鳴聲,展轉反側。
故交來訪,怎不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