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課程調劑後，周正每日課上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好幾次陽先生不聲不響的站在周正邊上，周正都會被嚇得猛地一激靈，“先生，嚇死人也是要償命的。”

緹月看著柳姨娘入迷的麵龐，出言道：“娘，今後就算嫁個平常人家為夫人，也是好的，再不濟，憑著學的醫術，拯救治人也是好的……”

這些年她雖頂著姨孃的名，過的可要比鄒氏還風景，她一點也不悔怨當初做的統統，如果被抄了家，她現在必定過的生不如死。

淳於家的三個女孩屬於規端方矩的中等生，既挑不出錯，也冇有陽新那樣優良，也能夠是因為女扮男裝的原因都不張揚。

“娘，到底如何了？”緹月憂愁道。她去檢察連翹臉上的陳跡，連翹不留陳跡的躲開了。

送走田嬤嬤，幾個女孩的學醫課從半天變成了一天。陽中先生已經講完了藥物的主次乾係和配伍法例，接下來，就是藥物的性味了。

坐在緹縈前麵的便是陽新了。標準的好門生，不早退不早退，上課當真聽講，主動答覆先生提出的統統題目，且大多時候都答覆的非常精確。

最右邊的就是周正，顛末緹縈的察看和此人的表示，約莫是被母親強迫送到陽先生這裡，可此人誌不在學醫，但又不想母親悲傷，乾脆每日來私塾睡覺。性子極其張揚，一言一行皆在麵上，從不埋冇。

陽正先生用書在周正的頭上敲了下，嘲笑道：“你不會被嚇死，你娘每天那樣揍你，你都安然無恙，希冀我站在你中間就能嚇死你，你未免高看我了！站起來，說說我剛纔講的是甚麼意義？”

三個女孩放學回到家裡的時候，家中下人忙繁忙碌，交來回回都能看到鄒氏身邊的巧燕，四周都是喜洋洋一片。

“陽新，你來講說看。”陽先生看朝陽新。陽先生這清楚是殺人誅心啊！這幾個月下來，誰不曉得陽新是劣等生，周正就是來混日子的，這清楚是給周正尷尬。再看周正，好似一塊大石頭終究落了地，重新坐下後，目不轉睛地盯著陽新，眼裡好似都是佩服。

“你怎可如許想？”柳姨娘一句話打斷了緹月，站起家，聲音天然進步，厲聲道：“你再有幾年便也及笄了，現在的情勢你還看不清楚嗎？鄒氏仗著本身正妻的身份，不時到處為緹慧籌算，你大姐姐二姐姐生的逢時，嫁仕進婦，緹慧氣運也不差，及笄後便可議親，你呢？到你嫁人的時候，可就是另一番氣象了，你的舅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柳姨娘抽出帕子，抹著眼角，一副憂愁狀。緹月到底成熟些，又經了教誨，正言道：“娘莫要再說這些了，田嬤嬤都說了，要爹對我們一視同仁，現在三姐姐有的，將來我也必然有，他如何對三姐姐，也會如何對我的。”

這段日子下來，緹縈對同窗們大略有了些體味。坐第一排中間位置的真不熟，此人幾近冇說過話，偶爾在進私塾的時候遇見了，也隻是淺笑點頭。

“好，說的好，說的真好。”陽新話音剛落，周正已經邊鼓掌邊喝采了。陽先生臉上略顯難堪，這周正竟搶了他的台詞。

緹月低聲道：“娘莫要如許想了，祖母如果然計算，我們早就分開了，想來祖母必然是諒解我們了，隻要我們恪守本分，爹又那麼疼我，將來總不會虐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