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與她一起相依為命的陰妃，在麵對天子時一樣顯得那樣的無能為力。在高陽公主看來，她的母妃與父皇，本就是一體的。

“好了，你照鏡子看一看。”秦慕白說道。

“我想！我要見她！”

高陽公主點了點頭：“記得一點點……”

秦慕白婉爾一笑：這麼快，阿誰奸刁拆台古靈精怪的高陽公主又返來了麼？

“真的嗎？”高陽公主一喜，但頓時又皺起眉頭連連點頭，“我不信賴他！他是好人，他是妖怪！他不是我之前的父皇了，他一點也不疼我，他早就不要我了！”

“你還記得我們在稷山時說的話嗎？”秦慕白問道。

“母妃……母妃……”高陽公主愣愣的眨巴著眼睛，“我母妃在哪兒？！”

或許就是從那一刻起，秦慕白成了她獨一的惦記。偏又是那樣的遙不成及。她就像是孤身一人摔落了黑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在永不斷止的下落，下落。身邊隻剩切膚徹骨的北風，她叫不出，哭不出，隻能任憑本身的肉身與靈魂，永無儘頭的下墜，墜入萬劫不複的天國當中……

她曾下誓，天若亡我，就讓我永久的如許下墜下去；天如有情，就讓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他一麵！

“做了。”

……

“好，我不走。但你瞪著眼睛如何睡覺？”秦慕白和順的淺笑，“乖，我在這裡守著你。”

秦慕白輕籲了一口氣，輕手重腳的走出了小板屋把手將門帶上，叮嚀兩名老浣衣婦在這裡好生服侍著，本身則時朝前院而去。

不出料想的話，天子與陰妃必定還在那邊等著本身複書呢！

在他的女兒當中，除了嫡出長公主暮年就嫁給了長孫無忌的兒子、她表哥長孫衝，還冇哪個皇女許的人家能強太高陽公主的。

本來他也很想好好的哄一鬨高陽公主，但一想到天子與陰妃還在內裡呢，是以隻好主動抬起手臂將高陽公主扶起，推她坐正在銅鏡前，指著內裡道：“看看，如何？”

這也足以見得，李世民對高陽公主的偏疼。

秦慕白略怔了一怔，心想剛纔他與高陽公主的對話，李世民在內裡多數都是聽了個清清楚楚，因而道：“陛下不必傷感。其實在公主的心中，陛下一向都是最首要的。所謂愛之深，傷之切……”

“秦慕白，我此生再不分開你！如有來生來世，我定也要生生世世與你在一起！就算是神仙的獎懲、妖怪的謾罵、再加上全天下人的停滯，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我想聽你彈的琵琶曲，好想，好想……”

高陽公主愣愣的點頭：“也是，也不是……我本身都曉得我本身要瘋了，但又不收斂本身，隻想如許冒死的宣泄，宣泄，宣泄到筋疲力儘死了纔好。”

“不準走開，陪我……”高陽公主固執的抓著他的手貼著本身的臉，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要乖乖的用飯，睡覺，沐浴，不能亂髮脾氣，不準亂打人，更不準對你母妃與父皇惡言相向了。”秦慕白拍著她的手，“特彆是你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