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出虎帳者，杖刑五十罰禁食兩日。”

審有洲的一張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勢上又壓不住龐飛這個威猛的武將，隻得哆顫抖嗦的翻開軍令冊子，作老眼昏花狀細心的一排排細看，俄然一驚道：“十斬令第七條，以下犯上不平號令者，斬！”

幾名劊子手在全場跑了一圈，讓眾軍士都看遍了馮刀疤的人手，然後又回了點將台前。

杜成元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說得前麵幾排的軍士們能聞聲。他話未落音，現場已是一片嘩然！

秦慕白一臉嘲笑，死盯著審有洲。

“說、說的是……說的是……”審有洲結結巴巴，一臉通紅額頭上盜汗直下，冥思苦想後喃喃道：“說得彷彿是……丟失、倒賣、用心破壞軍器者，斬！”

“你、你……”杜成元被慘慘的戲弄了一回，惱羞成怒，肺都要氣炸了，又不知該如何發作，隻能指著龐飛氣得渾身顫栗。

“其二，昨日馮刀疤犯事，本將親眼所見，親身所抓。常言道捉姦在床抓賊抓贓，馮刀疤犯事罪證確實不容狡賴。其他或有虎倀從眾，然本將冇有證據，毫不捕風捉影胡亂抓人。杜成元之語，純粹是在妖言惑眾教唆誹謗。此後，兄弟們務必慎言慎行，不要再違背軍令被我抓到。不然，定罰不饒！”

“聽、清、楚、了――”一千多號人，雷聲大吼，彷彿在宣泄胸中的無窮驚駭之意。

“嘀嗒、嘀嗒……”

“不必了、不必了……”好多人倉猝擺動手打著哈哈應道。

杜成元倒是沉穩平靜，上前一步抱了抱拳道：“審長史典掌軍紀執管刑令，對軍令熟之又熟，他定是衡量再三，再連絡‘道理法’做出的公道訊斷，卑職以為安妥，表示擁戴。”

……

“不不不，秦將軍恕罪！千萬恕罪！”審有洲猛嚥了一口唾沫，倉猝哈腰拱手連連拜揖，嘴裡直顫抖的急道：“卑職頓時歸去苦讀、熟讀軍令。不消三日，兩今後就請秦將軍查驗！”

“聽清楚冇有？”

馮刀疤冒死的掙紮，此中一名紅衣劊子手揮起刀柄在他頭上重重一砸，當場暈厥了疇昔。

“大庭廣眾之下，此賊已被捆綁竟然還想上前來進犯本將，真是膽小妄為！”秦慕白怒聲道，“長史安在！”

“貪恐怕死之輩，也敢與我們來鬥！”龐飛的左手扔是握在刀柄上，刀並未出鞘。

“你既然這麼說，就是必定想講上一講嘍？”秦慕白笑，“既是公判，就當各抒己見，你說吧！”

在場的為官之民氣裡可都是有竿兒稱的，兩相衡量，內心都變得透亮了――這如果持續較量下去，定是秦慕白贏，杜成元完敗。畢竟，胳膊肘兒扭不過細弱的大腿啊！好吧好吧，就算不能叛變杜成元，那也千萬不要去獲咎秦慕白！

那些杜成元的死黨親信們的嘴巴也一下被堵牢了，乾焦急，憋不出話來。

“不會吧！難不成我們全部左營的兄弟都要受殃？！”

秦慕白冇有答覆，而是回身看向身後的杜成元等一行官將，說道：“諸位覺得，審長史的訊斷是否公道安妥？”

他這才慌了，心中想道：這個姓秦的但是京官來的，傳聞還是秦叔寶的兒子，既是將門虎子又是天子的半子，在都城裡必定手眼通天！他要罷我的官，那還不是一封信、一句話的事情？杜成元就算在長安也有些門路，但他那些能走門路的大人物，又怎會為了我而去馳驅，或是與秦慕白對抗？……彼蒼啊，我如何這麼笨拙，聽了杜成元的指派乾這類出頭肇事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