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瑀愣了一愣,“莫非陛下此前冇有派人前來傳旨,申明我此行的起因。”
蕭瑀的祖父是後梁宣帝蕭詧,曾祖父是昭明太子蕭統,蕭氏一向都是江左望族王謝。當年唐初時盤據江東的蕭銑,算輩分還是蕭瑀的子侄輩。
蕭瑀將茶盞悄悄放到桌幾上,撫了幾下灰白的長鬚,似笑非笑的微抬起下巴,很有幾分傲意的說道:“還璽於帝,如許的功績天然不小。”
“那本閣就不得而知了。你若想曉得,飛馬快書去長安問陛下與吳王好了。”蕭瑀說罷,起了身來雙袖往背後一剪,說道:“本閣累了,且去館驛安息。不勞秦將軍相送,你快去措置這些事件吧!”
龐飛湊到秦慕白身邊,低聲罵咧道:“這老頭兒,架子真大!不過是個過氣的宰相,幾次被貶也冇折了他的傲氣去。也不知他是來乾甚麼的。”
現在,蕭瑀固然官拜“太子太保”與“同中書門下三品”的宰相,但已難以真正進入以長孫無忌、房玄齡等報酬核心的朝堂宰相班子參與嚴峻決策。但不管如何樣,江左蕭氏這個王謝望族的影響力仍在,蕭瑀的身價也並未下跌多少。由此看來,李世民派他來襄州,定是為了楊廣寢陵而來,還顯得比較正視。
“可不是。”秦慕白揚了一下眉毛也笑了,說道,“不過話說返來,他實在是一個不錯的人,剛烈,樸重,孝悌,廉潔,並且才高學深。固然嘴巴和脾氣都臭了一點,但他總比那些口蜜腹劍、心機叵測的小人要強。”
“卑職謹當服從!”世人隻得大聲應諾。
不出秦慕白所料,蕭瑀是奉天子之命,帶了多少能工巧匠與土木質料,特地提早趕到襄州,為今後的“煬帝陵寢大祭禮”做籌辦的。蕭瑀還當眾宣讀了一則李世民的手諭,說陛下有令,命襄州高低官員一概服從蕭瑀調譴,幫手他辦好祭禮。
待世人散去,蕭瑀慢悠悠的品著一盞茶,也不正眼來瞧秦慕白,慢條斯禮的哼道:“秦將軍,此番,你但是立了大功啊!”
蕭瑀抬著下巴環顧了世人一眼,麵無神采的對秦慕白點了一下頭“唔”了一聲,說道:“秦將軍何必如此勞師動眾?本閣奉旨而來,是為辦差,非是玩耍。一應俗禮能免則免吧!”
秦慕白隻好頓時差人將那些散去的官員將佐都叫了返來。世人哭笑不得,但又不好拂了蕭瑀的麵子,隻好又都趕了返來,在刺史府正堂裡站成了兩列,一起拱手,做聆聽狀。
“如此說來,蕭閣老真是天子陛下的一員福將啊!”秦慕白笑道。
眾官將一起應諾:“恭迎蕭閣老!”
“好吧……”秦慕白苦笑不迭,心道,這酸老頭兒,本身托大,覺得天子先行宣旨給他打了號召,冇想到倒是自作多情了。滿襄州的人隻曉得他來了,卻不曉得他來乾嗎的!
“那是天然。”蕭瑀非常得意的一笑,然後說道,“暮年,楊廣就曾多次將玉璽將我保管,冇有人比我更熟諳那玩藝兒。日前,天子陛下讓長孫無忌、房玄齡、虞世南等多人鑒定,都無辯真假。到最後纔想到讓我看一眼。那假玉璽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當真惟妙惟肖仿得極像。若非我對那玉璽熟之又熟,恐怕也冇法辯白真假了。”
蕭瑀這才感受找回了一點顏麵,正兒八經的宣佈了本身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