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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達也七八歲了,長大了很多,笑容天真又光輝,就像清池裡盛開的一朵小白蓮,一塵不染。她咧著嘴暴露一對李家女兒慣有的小虎牙,額上貼了一對標緻的小花鈿,穿一身大紅的錦襖,豐富的衣妝讓她有些行動盤跚的粗笨,卻又彆有一番敬愛的生趣,活像是年畫上走出來的仙駕童女。
四人圍坐於火爐旁,等著禦膳監將獵物打理好了,送來晚膳。冇過一會兒,宮裡來了人,竟然是高陽公主母女!
現在恰是奪嫡爭儲演得最烈的時候,長孫無忌這個當朝第一大臣卻彷彿不顯山不露水,他既冇有明白站到太子一方,也冇有站到魏王一方。這兩人和李治一樣,都是長孫皇後所生,是長孫無忌的親外甥。但太子失德惹天子不喜,這已是公開的究竟,現在除了房玄齡受皇後遺言所托一力死保於他,像長孫無忌這類等“聰明人”都已經對他敬而遠之;至於魏王,這個長文善術的皇子向來就不在他親孃舅那邊討喜,二人是相互都不對眼,這個幾近是人所共知的。李泰就喜好招慕一些“官二代”或是年青的仕子文人身邊做為翅膀,對於他父皇那一輩的人物都不如何感冒。長孫無忌呢,彷彿也對他這個“不敬老”的親外甥不冷不熱。
秦慕白猜想是,實在以李世民的奪目與目光之長遠,再加上一慣務實的氣勢,他應當非常清楚一個究竟,選定交班人,血緣與嫡庶不過是一紙外套,大儒小儒喜幸虧茶餘飯後將這等事情爭得麵紅耳赤,但這對一個王朝一個名族真能有多高文用?真正對峙儲與王朝將來起到決定性感化的,是要看有誰,有哪一些權勢站在這個皇子的身後。這纔是他李世民百年以後決定王朝是否長治久安、李家皇業是否持續昌隆的決定性身分,而不是那血管裡流的幾十斤血。
“哈哈!”秦慕白和李治一併大笑起來。
打完獵的李世民,很判定的先行溜進了後宮,讓那些百騎把打來的獵物交給禦膳監打理,用作晚膳。並托人給秦慕白傳話,讓他一併到蓬萊殿來用過晚膳再歸去。
“咦,你此人就是無趣,一語就道破了。”李世民拍著膝蓋似有些慍惱的道,“如何也得讓玲兒和兕子她們先猜上一猜嘛!”
“分內之事,陛下何必言謝?”秦慕白淺笑拱手,說道,“實在,表情好纔是上佳的良藥。我父親之病,多數來自於內心。風濕骨病隻是小頭罷了。”
因此朝堂上呈現了一個在秦慕白看來挺奇特的局麵:太子和魏王你死我活的爭奪人脈,但彷彿都隻重視了一些細藐末節的人物,而忽視了長孫無忌這個當朝第一巨擘。
秦慕白想得挺多,但他不曉得本身的想像是否有根據,是否失實。這些事情,能夠一向就深深的埋在李世民的內心深處,毫不會對彆人提及。隻是偶爾不經意的暴露隻鱗片爪,惹人猜想與暇想。
“哈哈,好啊!”李世民饒有興味的點頭大笑,轉頭對秦慕白說道,“慕白,真是多謝你了。”
看得出來,李世民但是有些日子冇有像明天這麼放鬆和鎮靜了。
雖說史上對他評價不一,但都不否定,長孫無忌是個權力慾很強的人。並且,他也的確曾經做到了“權侵朝野、權高震主”如許的事情,終究還被高宗李治和皇後武曌一起給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