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謹慎，待你班師。”李顯宗目中儘是墨色，凝睇著麵前的少年。

“父皇可有對不起的人？”李九似是下了很大決計，一字一句，逼視李顯宗。

“謝父皇恩準！”宏亮清脆的聲音在大殿中反響 ，李九昂首，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哈腰交掌，恩謝父親。

“小七這孩子……”李顯宗皺著眉，緊緊的按著太陽穴，“一向以來，是我和他母親都忽視了他，儘是不知何時開端，他的路已經走得這般遠。”

“大哥現在想廢太子，有些急了。”李九將剩下的話說完，“冇有我在火線擋著，他冇法這麼早坐穩太子位，待大哥結婚，西北軍大獲全勝，屆時，便是李九功成身退之時。”

“你……”李顯宗笑出淚來，“你這孩子……”他的孩子，甚麼都明白，李天沐這傻小子比誰都奪目聰慧，卻被仇恨矇蔽得冇了明智。而這孩子，一向被百官詬病的東宮李九，儘是完完整全明白本身的心機，且毫無牢騷，乃至幫著他將這條路鋪得更直，更寬，更廣。

李九怔怔的站了半刻，終是垂下頭，不再多問半分。

“昨日但是馬疾將你擄了去？”見李九不說話，李顯宗頓了半晌，不再催促，換了一個題目。

“那大哥呢？小七不是一貫聽大哥的嗎？這件事大哥曉得嗎？”李九心中已鬆了小半口氣，小七不是那般壞，事出皆有因，小七還是阿誰白小七！李天沐本來安排一個小小的局，目標許是拉攏馬疾調查一些事情，趁便貶低本身在朝中本就不好的名聲，卻在小七那兒出了岔子。

“你情意已決？”李顯宗逐步安靜下來。

“馬疾身邊有我的人，不過還未收到動靜，”李顯宗點點頭，並未否定。

“孩兒不委曲，”李九冇說出口的，是我為父親您了償罪孽，將這該給大哥的，都還給他，包含這江山。

“小七為甚麼……”李九眼中有幾分痛色，瞥見是一回事，猜忌是一回事，現在被實實在在說出來，倒是粉碎了統統的期盼。

“父皇冇有猜錯，我兒確是聰明。”李顯宗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