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箭頭了。”一向未曾說話的李天風打斷了二人的毒物切磋，直直盯著孫清風部下的匕首。

“可這血腥氣？”小兵不解。

“麻沸散？”李九忍住不彆開眼，跟從這孫清風的行動，一點點換著棉團，止血清液。

“太子殿下！四殿下！不好了！”守在門前的小兵惶恐不定，行動倉促突入帳內。李九李天風方蘭回過甚，孫清風一如耳聾，並未停動手中的縫合翻飛，用心如無旁騖。

兩個小哥搗蒜般點頭，吃緊竄出了軍帳。

“你說你這烏鴉嘴！”李九拍了拍方蘭，輕笑斜睨。

三人的行動並不流利，卻非常默契，不算特彆快，亦冇半分遲誤，跟著毒性垂垂消逝，魏文有幾分不耐的皺眉，傷口已經縫合大半，取了棉團，這大元帥的臉除了有些慘白，倒是不再那般驚怖，不過縫合的刀口猙獰蜿蜒，為這老者的臉平增幾分殺氣。

“軍糧！軍糧出事了！”小兵的臉慘白，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又吃緊爬起衝上前，不覺膝下一軟朝前滾去。

“可這軍帳中氣味過於血燥，多日的燃香與血腥堆積室內，倒黴將軍腐敗。”孫清風取出藥箱中的器具，環顧四周。

方蘭彷彿曉得本身說錯了話，有些不美意義的拍拍腦袋，吃緊改口，“是方某不會說話，歸正孫大人你放心為魏將軍拔箭，有我方蘭在，定不會有人能闖出去的！”

“麻沸散？倒是好名字。”孫清風揚揚眉毛，“這毒來得快去得也快，如果劑量不敷很快便冇了感化，可如果毒量太大，中毒者便有能夠損了性命。”

“這好辦，”李九眼神閃過滑頭，微微翹起嘴角，望向方蘭與兩個小兵，“方大哥，兩位小哥，有勞你們撤了這軍帳中統統毛氈，放出帳外洗濯暴曬一番，同時將各出風口翻開，換換這帳中的氣味。”

統統的死肌已經斷根，再是鋒利鋒利的箭羽也冇了附著之力，孫清風順著經絡，悄悄取出箭頭，遞給李天風，同時接過銀針，敏捷封了穴位，在李九清理過後，縫合傷口。

孫清風一麵細細縫合傷口，一麵聽著這兩兄弟不時的稚氣稚語，心中陰霾掃去大半，如果這大安的皇子們能一貫兄弟同心，又如何不會得一亂世繁華？一如當年宋、李、司馬家三兄弟。想到現在，手中的針滯了一瞬，老醫者深深歎口氣，不再他想，用心手中的行動。

“君其勉之。”李天風擦拭潔淨雙手，微淺笑著。

孫清風攤開碘酒擦拭過的雙手，指導著李天風和李九淨手，深深吸了一口氣，沉吟出聲，“兩位殿下，孫某這便取箭了。”

“……”兩人似是風俗了李九，又似無法這般暴露傻氣的模樣，側臉看了看這小兒，不由輕笑出聲。

幾人被這大漢逗笑，便連兩個小兵也不時掩嘴，軍帳內嚴峻壓抑的氛圍似在不經意間減緩了幾分。

“可需按住魏大將軍？”李九接辦孫清風靜血的行動，視覺的打擊令本身頭皮發麻，隻得說話轉移重視力。

“加油！”李九雙手成拳，微鼓腮幫。

取了特地包裹的毛氈，血腥氣緩慢散去，帳內的氣味逐步清爽起來，雖還泛著淡淡的血氣，卻不再迷障腦筋影響呼吸。孫清風眼神定定，視野重新定在魏文的臉上，凝神靜氣，再無打趣。

“嗯，倒蘭棘入血，是慢性毒，而它的果實名為蛇紅泡，碾碎後與倒蘭棘的毒液混在一起，便是一種入經脈的急性劇毒，中此毒的人渾身麻痹，刀削針刺皆無知覺。”孫清風清理潔淨腐肉，從李天風手中取過拭酒的匕首，悄悄撩開深處發白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