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說，是誰講的百無一用是墨客，該打。”李九摸摸額邊的濕發，謹慎的半坐起來。

多了一個成年男人確是很不一樣，張大人給浴桶裝了可收起來的小軲轤，還做了下水口，省了胭脂很多事情。

“梅花？梅婕妤嗎？那這定然是七哥！”李九笑咪了眼，抽出這封厚了很多的信。

“好些了，冇那麼乏力了，”嚼了口胭脂遞過來的蘋果片，李九微微皺眉，真酸。

“去吧，”李九瞅了一眼小半個盤子的酸果子，眼中閃過一絲滑頭。

小七又提起小八，小八與司馬蘇鳳一同入軍，大哥非常擔憂，問起李九，對蘇鳳可另有印象。

整整五六頁紙，瞧了兩三頁，李九又是滿臉哭笑不得。

“張大人說歸正閒著也是閒著。”胭脂學話。

“天賜不過罪人一個，扳連張大人了。”李九淺含笑著，伸手讓張年坐。

“太子醒了？部屬司書使張年，遲了些日子前來，望太子爺贖罪。”雖是請罪，倒不惶恐。

“誰說不是，該打！”屏風後傳來聲音，語氣帶著愉悅。

“或許是到驛站了，”李九不在乎，伸手接過信箋。

“張大人！”胭脂轉頭，言語中甚是輕鬆，看來這二人相處得不錯。

光芒一明一暗，一青衣長鬚的中年人踏步而入。

“路上謹慎，”李九點頭，莫了又加一句，“苦湯藥還是能免則免了。”日日夜夜的藥，舌頭都要麻了。

“……”李九啞然，翻了個白眼，這老先生。

“還不止呢，”胭脂放下碗，在小案幾上切蘋果，“那日張大人削了根長長的毛竹，不知從哪兒尋了團棉繩，撚了一個多時候，做出來好標緻一個魚竿。”

腳步聲垂垂遠去，直到聽不見。

小小少年，恰是鮮衣怒馬的年紀，八哥的言辭中，儘是活力與希冀，軍中是他的誌向，李九很為兄長高興。

窗上掛了個小風鈴，竹子做的，簡簡樸單圍了一圈，風兒吹過，小小的聲音，叮叮咚咚。

張年站起來，伸手重探了李九的額頭，再比了比本身的溫度，不著陳跡的點點頭。

“那部屬不打攪了，”張年起家告彆，“廚房燒了熱水，殿下飲過藥，最好是沐浴一番，鬆鬆筋骨。”

“倒是不急，取午膳時稟瞭然便可，免很多跑一趟，”張年眨眼，麵色一派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