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的女人。

唯有在他麵前，唯有如許的時候，她纔像一個淺顯女子，像纏繞憑藉女蘿的菟絲，憑藉於心上人身邊。她記得，白樂天有一句詩：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她宿世此生的歸處，不過是他的身邊罷了。不管他曾經做過甚麼，不管她曾經做過甚麼，不管他現在在做甚麼，不管她現在在做甚麼，所求都不過是兩小我能在一起，安然順利平生罷了。

“要甚麼樣的賠償，你能夠說說看。”上官陌望著她，嘴角溢位含笑。她拿勺攪動碗裡的湯，似冥思得很當真，半晌，端倪靈動一挑：“戚蒼的歌頌得很好聽，你就叫他再唱一首歌給我聽吧。”

上官陌握住她一隻手，眸光儘落在她身上，涓滴冇存眷花徑深處跌坐在地上的人。“手好涼。秋深了，今後出來記很多穿件衣服。”他微蹙了蹙眉，拉著她加快了腳步。

蘇淺歎了一聲，軟糯著聲兒告饒：“我錯了，我今後再也不敢了。我叫它瑤琴還不可麼？”她急於想聽他唱歌給她，恨不能頓時彈完了曲子聽他唱。他卻一味打岔，她有些急。

兩人點點頭，有些顫栗：“熟諳，熟諳。”對於這位蜚聲國表裡的淺蘿公主，冥國的人開初並冇放在眼裡。但這兩位剛纔遠遠目睹了她一腳就踹得他們的聖女碎了膝蓋，驚懼之情從內到外：這位，公然是放肆狠辣到無度！

兩名仆人戰戰兢兢，她說，他們少主子死哪兒去了。天下竟然真有敢這麼說他們少主子的人。

“唱得不及戚蒼，但為博公主一笑，冒死一唱吧。”上官陌含笑。

蘇淺等不及似地撥動琴絃。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春季私語》就自古琴的琴絃中流淌出來。本就是淡淡憂愁的曲子，用音色深沉悠遠的古琴彈奏出來，更添幾分哀婉。

她的好，令民氣疼如鈍刀割肉。

蘇淺心不甘情不肯地哼了一聲，道：“那就先彈個應景的吧。我之前聽過一段《春季私語》，尚記得阿誰曲子中的一段，就不知用這古琴彈出來好不好聽。”

上官陌拉她進了房間，將她按在坐椅上。桌上擺放好了餐點，很簡樸的兩菜一湯，卻都是她喜好的。“一大早就起床就是為了去做早餐？”蘇含笑了笑，拉他在身邊坐下。

上官陌莞爾：“本來，博公主一笑是如許輕易，早曉得，”

上官陌挑眉梢望著她，好笑道：“戚蒼是帶兵的大將軍，不是梨園後輩。”

花徑的絕頂，上官陌迎著清風肅立，彷如遺世獨立的佳公子。

我為你，能夠高踞雲端，算儘天下；我為你，也能夠低入灰塵，做彆人所不能做。

“蘇淺，你，你真是……”上官陌頓停止中的筷子，水墨般的眸子望住她，眸中有甚麼東西碎裂開來。

她經曆存亡的時候，他處於半昏倒狀況，到不了她身邊，隻能聽天由命。冇法掌控運氣令他幾近絕望，悔得肝腸寸斷－－早曉得，早曉得是那樣，他就算死，也該留在她身邊的。現在她，矢口不提當日所經曆的血雨腥風，矢口不提鬼門關上單獨走一遭，卻作出這般惹人垂憐的小女兒態度來。

上官陌賭誓道：“不會。如何會呢。我隻是要想一想唱甚麼。你曉得我從冇唱過歌。”

暮秋的陽光亮媚而不熱烈，漫在他的周身，將他的溫潤氣質彰顯到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