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桐手腕一轉,酒杯又呈現在手中,再一轉,酒杯啪的變成了一朵玫瑰。“送你了。”綠桐抬手便將玫瑰花插在了墨淩耳鬢上。
崔夢雪看了蘇淺一眼,醉到這類程度,竟然靈台還非常腐敗,哼道:“你倒是護著他!”晃晃酒罈,空空如也,便將空壇順手擲了出去,罈子在空中轉了數圈,倒是穩穩落在空位角落。又一揮手,一罈酒飛至掌中,掀了泥封,倒是不飲,隻說道:“如此喝酒冇意義,不如你叫了府中的歌舞伎來,賞著歌舞喝酒,也好過乾巴巴的喝。”
墨淩托著酒罈,徐行到她身邊,清淺一笑,“公主,敬你。”
蘇淺看他一眼,就著他的手咬下一口,口齒不清地咕噥:“哇,你技術真不錯,嫩滑嫩滑的,火候方纔好。”
上官陌氣定神閒,既反麵他負氣,也冇有給他下不來台,儒雅的姿勢令站在一旁的蘇淺內心一動。
“那也行,容我先喝口酒。正有點渴了。”綠桐說著,手腕輕翻,玉杯平空消逝的無影無蹤。擎起酒罈灌了幾口。
林嬌無法一笑,“也罷,隻要你們不嫌棄烤的難吃,我們伉儷二人本日就為大師辦事了。”
世人也不由稱奇。鼓掌讚歎。
這個,竟是應了崔夢雪的應戰了。蘇淺忍不住側目。這個可不大像他陌皇子慣常的風格。
上官陌意味悠長的瞥了眼墨淩,將手中的肉串遞到蘇淺嘴邊,聲音平淡:“吃一口,空肚喝酒傷身。”
琴技已然是入迷入化,更添這一手戲法,世人無不為綠桐佩服。一曲罷,無人回神。
說得非常好聽,卻清楚是來者不善,應戰來了。
幸虧本日這些人裡,雖個個是個貪飲的模樣,卻也不至於真糟蹋了她的好酒。
墨淩的臉黑了一黑。扯下玫瑰擲給了蘇淺,“你們女人家的玩意兒。”
世人抬眼望去,就見一名紫衣女子蓮步輕移而來。女子生的並不是非常斑斕,卻溫婉中帶著幾分利落,利落中又帶著幾分高雅,高雅中另有幾分媚氣,眉眼含笑,氣質姣好。
墨淩看的發楞,詫異道:“咦,綠管家,好快的伎倆,酒杯你藏那裡了?”
在蘇國,蘇淺的飲名就和她的仙顏一樣,早鼓吹在外。飲中妙手名錄上有她的一席之地。不但善飲,並且好飲。見到酒,脾氣先就豪放了三分。
正說著,隻聽遠遠一道嬌美的女聲:“好好一個園子被你們弄得烏煙瘴氣的!倒是誰出的這麼個餿主張!”聲音開朗利落,煞是好聽。
上官陌都如此了,墨淩天然也樂意和他二人拚一拚酒力。特彆是上官陌,工夫和手腕他都不是敵手,倘或在喝酒這一項上能贏一贏他,也是好的。
蘇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如許酒鬼的模樣,真是丟人。
蘇淺的看法裡,喝酒這類事,是件和風雅風騷掛鉤的事,一忌借酒澆愁,二忌上癮豪飲。酒中自有酒文明,能夠豪飲,也可小酌,但不成輕瀆。
綠桐推開墨淩,卻對蘇含笑道:“你再不帶著他們做點功德!這酒起碼也得令媛一罈吧,你卻帶著他們豪飲。真真糟蹋了好酒。”
“這酒一罈令媛不止,罰一罈也太暴殄天物了,不如罰他們為我們烤肉吧。”晏飛笑容盈盈。倒是刻薄很多。
“這個獎懲卻好!”世人都讚。
綠桐緊走幾步,笑道:“奴婢可不似各位有絕頂輕功傍身,這一雙腳走再快也是有限。我來晚了,先自罰三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