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笑道:“我們天然不是把公主放在眼裡的,我們隻將公主放在內心。”
蘇淺抿嘴一笑,“你不怕去了妒忌?”
她看了上官陌一眼,那人和她一樣也是衣不解帶日夜兼程,怎的他身上就不見風塵氣?真是冇天理。
到了城下,兵士見是兩人,都倉猝開門驅逐,向兩人見禮。兩人擺了擺手,馬都未下,直奔城中而去。
“如何就出了你這麼小我物!真讓人恨不得撕了你那張嘴!”蘇淺作咬牙切齒狀,“你就不要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功德了,生是青門的人,死是青門的死人,一輩子就套牢在此吧。”
“你做甚麼?”上官陌皺眉,也跟她下了馬,隨她進了林中。
“看來這回的事情有些毒手了。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把那麼一群妖怪呼喚出世了。”蘇淺扁嘴。
兩人來也倉促去也倉促,白蒙曉得他們有要緊事要辦,也不挽留,由著他們一陣風似的消逝了。
“誰曉得天下承平在哪一日?”上官陌哼了一聲。
蘇淺啐了她一口,道:“你健忘哪個是你家主子了吧?他還冇成你家男主子呢,你這就向著他說話了?冇羞冇臊!乾脆把你這吃裡爬外的送給他得了!”
蘇淺低眉含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總不會太遠了。夏季來了,春季還會遠嗎?”她聲音極輕極淺,飄忽如夢,上官陌卻聽得清清楚楚。
蘇淺扭頭瞪了他一眼,鼻孔哼出一聲,“我為甚麼要心疼你?”說完她便悔怨了,此人本就極不肯意她去見那幾人,這下觸怒了他恐怕真見不成了。
她急中生智嘿嘿一笑,彌補道:“說心疼還是太淺了,你受一點點小傷一點點小委曲我都挫骨焚心般的痛呢。”她一副半當真半打趣的態度,實在說的也是實話,她和他一樣,見不得對方受一點傷。就如那一次他從冥國返來,不但手傷得無完膚,內傷亦是極重,她痛到堵塞,幾近痛死。
“你是不是腦筋發熱了?”上官陌緊緊跟著她,伸手拉住她的手,“屍身大抵已經被運回城中了,還是回城再說吧。”
乾州的地理位置特彆,是個一等一的軍事要塞,醉春樓作為青門在此的據點,她能勝任掌櫃一職,可見不是普通人物。
蘇淺拍了怕他擱在她腹部的手,柔聲道:“他們都為我賣力十餘載,本日特地在這裡等我,不管是哪方麵的情分,我都該去見上一見的。你放心,等天下承平了,我就閉幕了青門,今後和你恪守一方,誰我也不見,省的你妒忌。”
蘇淺與上官陌的神采都有些凝重。那些被上官陌烈火燃燒了的二十萬蘇國兵士,都是中了這類禁術。
“等一下。”她俄然勒住馬韁,翻身跳上馬背,往密林中走去。
上官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倒也不是滿是哄人的大話,起碼他們的確具有一些凡人所冇有的才氣。”
白蒙嘴角抽了抽,不帶如許咒人的,何況那人還是她的表哥。
出了白淩城,打馬直奔乾州。一起上見鬼怪叢林中的草木都被踩踏過的陳跡,知是大隊人馬進了叢林。蘇淺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懸著,自從曉得冥國的人插手此事以後,她的心就冇安靜過。
“你就那麼想見他們?”上官陌憤了一聲,平時從不聞聲她說幾句情話,這時倒說得很溜了。
不出半個時候,便到了醉春樓門口。蘇淺老遠的便瞥見醉春樓的掌櫃何芸娘在門口頂風而立,眉眼含春,綵衣招展的。見兩人的馬到麵前,忙叮嚀人牽了馬去,對著兩人先是深深一禮,笑道:“陌太子公然是風華無雙的人物,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