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雪看著程芷安，兄妹幾十年的朝夕相處，他從未見過mm如許的淒蒙，是紅了眼眶的不能矜持，是聲音牽涉心臟的極致悲慘，像滲入進肺裡、肝腸乃至血液裡的感情，比這些更無藥可救的，她像陷進一場不能自拔的夢。

那年夏天，李塵說他想和這個天下談談。

李塵諷刺一笑，諷刺於麵前這些世家人特有的，好笑的高傲，甘願屍身在此地曝曬，也要保持所謂麵子。

不曉得過了多久，內裡有腳步聲傳來。

有人奮不顧身，起於東阿城，直奔落羽原。

城鎮起了薄如紗的雲山，莊園映了夜間的昏黃燈光，迷濛了少女的通紅眼睛，因而壯烈了幾分慘痛，了了了哪怕一去不回也毫不悔怨的心甘甘心。

程立雪站定在門前，聽了mm的聲音哭腔猶在，心被刺痛了一下，感喟道：“芷安，不要再鬨了，這都是為了你好。”

程芷安把東阿城的影子甩得極遠，少女的眼是閃亮的星鬥，她說：“不管如何樣，不要怕，我很快就會來了。”

程芷安困在屋子裡已經一整天，她比隕墨山等人曉得落羽原的動靜更早，也是以，當她決定前去落羽原的時候，這個房間就成了她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