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得把好關。”程勉打趣道，“炊事是戰役力的保障，彆全連的人吃了他這菜再出點甚麼題目。”

宋曉偉來之前也是一肚子的話，可剛說出這麼一句，就哽住了。方纔宣佈號令的時候，或許是在冷風中凍得太久，他的腦筋有些癡鈍，亦或是他早就有這個認識，以是他的感受並不激烈。但是現在，程勉隻用這麼一句話就將他打回本相了。

張立軍仍穿戴一身作訓服，若不是他的肩章空了，程勉怕是看不出來他已經退伍了。

他冇能留下，是真冇能留下。這下，他真得走了。

往炒鍋裡探了探身，程勉對炊事班長老朱說：“如何讓他炒上了？”

這就是他的兵，木訥，謹言，不太會說話，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就是怕他這個連長自責。程勉側過身，不太敢看他的眼睛，隻是抬起手，悄悄地拍了拍宋曉偉的肩膀。

雪粒簌簌地砸在窗戶上，叮叮作響。操場上的人還未散儘，一些年青的兵士正站在那邊摘卸肩章、帽徽和領花。由他這裡看去，像是在看一部默片。B市郊區，零下十幾度的氣候，凍得他有些發懵。程勉站在那邊緩了一會兒，眼睛微微一眨，整小我纔回過神來。

“剛不是還說在軍隊一天就當一天的兵，如何這會兒抱怨起來了？”程勉伸手整了整他的衣領，“上麵明文規定，你就多諒解一下罷。”

看那架式，也不知是等多久了。

“回家的東西都清算好了冇有？”

倒是宋曉偉，對著程勉安然一笑，抬手就是一個軍禮：“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