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哼了一聲，卻朝我笑了一笑，儘是苦意，“此次用的甚麼毒？”

“半個時候......”我忍不住咕噥道，“那麼久啊。”偏頭看著他，“你還行吧？坐著累罷？要不再靠著我靠一會兒？或者直接躺下？”

他順勢將頭又靠了過來，握了握我的手，“再靠一會兒就好。”

對於這事兒，我去問過師父，師父答覆：“啊，那應當是你做夢罷？這三年你不一向待在這兒嗎，為師還希奇你為何不偷偷跑下山去了，還覺得你轉了性子要好好習藝，本來一向在做夢了，嘖嘖，為師痛心啊！”

蕭歸寂眉頭皺了皺，極輕的恩了一聲，道：“還差天山雪蓮啊，段堂主那邊有，你去拿罷，速去速回。”

因曉得了他會在八月十五在帝京出冇，我倒也放心下來等著。不過自那一日與蕭歸寂在柳林中吵了一架，我便就搬了出來，住的是帝國連鎖的四方堆棧，廣南王府那沉重的端方，我實在是冇法忍耐。

他又咳了一番，垂垂安靜下來，靠在我肩頭彷彿有昏黃的睡意，我剛要鬆一口氣，俄然想起這如果睡疇昔還指不定能不能醒來，頓時心中警鈴高文，晃了晃他的身子，我說：“蕭歸寂，你可要醒著啊，你彆死啊，你死了我就不返來了，聞聲了冇有？展開眼睛啊，聽到冇，乖，展開眼看著我，快點！”

在我這十九年的影象當中，冇有一處是斷缺的，卻獨占一處有些奇特——十九年中，前頭十六年都是普通的，前麵這三年當中，卻多了一個神醫秦飍，翻遍過往都找不出同他瞭解的場景，卻單單多著一小段對於他的影象。

青菱兒也隨我搬了過來，本來就是我將人家帶進鳳凰分堂，現在我分開了，自是要帶她出來，總歸留宿費有我哥出，多了個說話的人，我倒也樂得安閒。

他公然展開眼看著我，眼中本來如同星海的亮光此時一片暗淡。卻隻是半晌，他又重新閉上眼睛。我忙又搖擺著他，“蕭歸寂，你給我起來，快展開眼看著我，啊，不看我也行，看那裡都行，展開眼就行。”

而後見到我，愣了愣，捉起蕭歸寂的胳膊約莫想要為他評脈，卻被蕭歸寂抬手躲開，我正驚奇於他現在使出的力量是從那裡來，便聽那女子開了口，聲音冷冷，像是帶著冰碴兒，“如何回事兒？閣主如何會俄然中了毒？”

那先生接過毒方，便倉猝忙跑到藥材櫃子前翻找起來。我便扶著蕭歸寂在一側的小榻上坐了下來。他還是靠在我肩頭，微微撐開眼，瞧著那先生跑了跑去，極輕的歎了一聲，閉了眼，卻開口道：“川穹、芫花、萬丈須、忍冬藤......咳咳......咳......”

正此時，分堂弟子開了門，見閣主重傷，一副將死不活的模樣，先是愣了愣，接著立馬將我們迎了出來，情感與行動辦事之風都極其淡定，就像是見慣不怪一樣的，將我們引去了分堂的藥房。

不過走了一條街還不到，他便有些昏沉了，將整幅身子都壓在了我身上，他這小我，看起來高高的，卻並不算重，隻是身子肥胖的咯得我肩膀疼。

我忙取出毒方遞疇昔。

約莫是見我冇有行動，他又反覆了一遍，聲音中已經聽出些衰弱的意味兒，“長歌，扶我疇昔。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