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問莫太醫了。”

“樓上另有房間麼？”莫曉口中對付著伴計，眼睛緊緊盯著門口。

少時一人下樓，前呼後擁中的那人一襲玄青團領錦袍，腰繫翡翠絛鉤，長眉秀目，麵如冠玉，渾身高低卻滿盈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芮雲常嘴角微掀，掠她一眼，諷刺道：“莫太醫會怕東廠查你，是因為做了甚麼負苦衷麼？”

青呢暖轎抬出兩條街，從街旁樹影下出來一人，身著灰色短衣，玄色長褲。灰衣男人走近轎前，固然轎中人瞧不見，他還是恭恭敬敬地跪地行了禮：“督主安。”

莫曉隻能止步，擔憂地看看前後：“督公，下官另有事奉告你！”

轎中淡淡應了聲：“跟著吧。”

莫曉卻隻是左耳進右耳出，壓根冇聽出來，她順著樓梯往上走了兩三級，不見那男人跟出去，才稍許鬆了口氣。

莫曉收支宮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看這服色便知是東廠做事。樓梯本就不寬，這麼兩人並行，她隻能轉頭向下走，避在樓梯劣等這幫人拜彆。

芮雲常並不斷步，亦不轉頭，隻冷冷道：“我回宮。”

“有啊！二樓頭一間便空著，客長樓上請。”

芮雲常悄悄挑起一邊眉毛，等她說下去。

“除了下官另有誰？”惠妃小產那麼大的事，不是小病小痛，不會隻要一名醫士被召去，起碼還應當有一至二名太醫在場的。

“冇。”

“看來莫太醫也不是甚麼都忘了的。”他語氣調侃，並未正麵答覆她。

隨行打起萬壽紋棉轎簾，芮雲常弓身上了暖轎，待他坐定，轎簾垂落，這就要起轎走人。

“六月初十深夜。”

莫曉嚴峻起來，叫了聲“冬兒，快走。”便回身往前大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