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說了些過往之事,不明之處莫曉又問了很多題目,算是對原身有了必然的體味,起碼是柳蓉娘眼中的原身。
“夫君,你不是說要看傷口麼?”
莫曉批示莫夫人調劑著鏡子角度,發明本來身上的外套已經脫了,但內裡貼身的衣衫與褲子都是本來的未換,療傷時衣衫上腹部刀傷四周的部分都剪去了,但仍留有斑斑血跡,都已經乾枯發暗,傷口處倒是包紮得很好,也不見滲血。
莫夫人倉猝站起來:“廚房溫著人蔘燉雞湯。妾身讓人當即端來。”說著便繞過屏風去,在門口叮嚀了幾句。
莫曉一臉端莊地望著她:“我想瞧瞧傷口如何。”她此時平躺著,身材又不能轉動,也隻要效鏡子照著才氣看到肚子了。
莫曉低低嗯了一聲。柳蓉娘便如蒙大赦般告彆拜彆。
天仍未明,星月無光,暗沉夜色無邊無邊。
柳蓉娘麵色微變,避開她視野,低頭紅著臉咬唇道:“相公傷勢頗重,不宜……不宜與人同床……妾身也怕壓到相公傷處。”
莫非兩人婚後從未同房過?
但聽柳蓉娘口氣,彷彿隻當莫亦清是個男人,莫曉不由迷惑,如果說莫亦清女扮男裝考入太病院,娶妻納妾是為了掩人耳目,那麼柳蓉娘作為她枕邊人,又怎會不知她實在是女人呢?
“不急著吃東西。”莫曉道,“先給我麵鏡子,讓我照照。”
“妾身趕來時已經不見賊人影蹤,報官後才發明後門開著,賊人應當是從後門逃脫了。”
隻是不知莫亦清一向以甚麼做藉口來製止房事的,柳蓉娘又是為何能忍耐得了這守活寡般的日子。但這話冇法直接問,隻能旁敲側擊加以猜測了。
她語聲哽咽,用絲帕按了按眼角:“幸虧相公吉人天相,雖說受了傷,但起碼人還在……大夫說如果好好將養,不會有甚麼大礙。這也是相公允日多積德舉,自有老天爺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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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夫人點頭,悄悄翻開她身上蓋被,暴露腰腹處,再用鏡子替她照著。
“這麼久了?難怪我這麼渴。”莫曉低聲嘀咕道。這十多個時候莫夫人都守在榻邊不眠不休,也難怪顯得如此蕉萃了。看來莫太醫與其夫人的豪情還是不錯的?
蟒袍男人又端起了茶碗,悄悄地喝著茶,隔了少量時候才淡淡道:“他此次幸運冇死,下回就一定有那麼榮幸了。”
他手中托著一盞汝窯粉青履蓮茶碗,掀起蓮花形的碗蓋,悄悄拂去茶湯麪上細碎茶沫。白濛濛氤氳霧氣中,淡紅薄唇微啟,吹散熱氣,正待要喝時,聞聲外頭步聲,眼皮抬了一下,看清來人後,冷酷垂眸,抿了一口茶。
莫夫人低頭,抽脫手帕按了按眼角:“大夫走了以後,相公就一向昏睡著。這會兒已經快寅時,算來有十多個時候了吧。”
莫夫人在一旁看了會兒,柔聲問道:“相公餓不餓?可要吃點甚麼。”
莫非是莫亦清信賴了阿誰江湖騙子,為了改運而自傷?但這傷非常深,莫亦清本身是太醫,應當清楚如果如許自傷,在改運之前本身小命就會先冇了。
莫夫人定了定神,將之前事情娓娓道來:“相公比來總不是太順,便去拜訪高人誠意相詢,向道長學來些改運增福的法門。本日正逢休沐,相公便說要沐浴淨身,單獨留在房中實施秘法。隔了一個時候都不見相公出來,冇想到……冇想到竟然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