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相公受傷以後,我們就冇見過他了,也不知他規複得如何。”接話的女子聲音溫婉,帶著哀告之意,“姐姐,可否讓我們出來看看相公,我們不說話,悄悄地出來瞧一眼便出來,不會吵醒他的。”
擦去頭上疼出來的盜汗,她把柳蓉娘與丫環叫出去,在她們相扶之下重新躺回床上。
莫曉不想再吃明天如許的苦頭,讓柳蓉娘著人再去買兩個新夜壺返來,特地交代:“要口最大的那種。”她指了指花架上的尿壺,“這個口太小了。”
柳蓉娘命丫環清算碗碟筷箸,丫環們退出屋子後,她亦籌辦辭職。
穿褲子則是全部過程裡最困難也是最痛苦的環節。她一手扶著床架,一手拎著褲腰,稍稍抬腿就疼得她噝噝倒抽寒氣。好不輕易才把兩條腿都穿出來,束上褲腰帶後,莫曉做了一個慎重的決定,在傷好之前,這條褲子她能穿多久就穿多久,再臟也果斷不換了!!
不可也得行啊!莫曉心中苦笑,麵上假裝無謂的模樣揮揮手:“行了……你們出去吧。”
隔了會兒,外間再無聲音,應當是兩個小妾無計可施終究退去了。
莫曉本身也有點擔憂,伸手摸了摸腹部傷處,感覺彷彿有些潮,便將上衣掀起一半暴露腰腹,讓柳蓉娘替她瞧瞧。
眼看著柳蓉娘美麗的臉頰又出現淡淡紅暈,莫曉心說,娘子,你想多了啊!!
莫曉還冇睡醒,迷含混糊問道:“誰來了?還是太病院的人嗎?能推就推吧。”
等著大夫來還得很多時候,莫曉讓香蘭舉高鏡子替她照著腹部,她將本身雙手與東西洗淨,並用燒酒消毒後,剪開了包紮的紗布。
“本身醒的。給我倒碗水喝吧。”
乍然聞聲她這麼問,柳蓉娘不由微怔,垂眸沉默一會兒,甚麼都冇說,隻悄悄點了點頭。
柳蓉娘與香萍出去後,莫曉低頭看著夜壺的開口,有生以來頭一次體味到,作為一個女生,在冇有合適東西的環境下,站著對準一個小口尿尿有多難!
莫曉淺笑:“那就好。”
柳蓉娘見莫曉麵色極差,擔憂問道:“相公,你的傷如何了?”
莫曉再次醒來,聞聲外間有人說話,細心辯白,是幾個年青女子在說話。
柳蓉娘瞧了一眼便驚呼起來:“傷口出血了!”她轉頭對香萍孔殷道:“快去請大夫來!”
潔淨衣裳之前就送來了,她脫下臟衣裳,帕巾蘸著床頭喝剩的大半碗水,將身上夠得著的處所擦了擦,再換上潔淨的上衣。
“相公仍睡著,你們把東西擱這兒就是了。”彷彿是柳蓉孃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打發奴婢的口氣。
莫曉閉眼,真是一次尿尿激發的“血崩”啊。這回還隻是小解,如果大解的話,她大抵就要血流成河了。
莫曉苦笑一下:“我要解手。”
柳蓉娘服侍著莫曉喝香蕈豆腐魚湯,魚湯燉煮得鮮美醇香,但莫曉不敢貪多,隻怕喝很多尿很多,一小碗喝完就表示不要了。
柳蓉娘陪著笑了下:“相公可感覺傷處好些了?”
香萍從速放下夜壺跑過來,與柳蓉娘一起把莫曉從床上扶起來。
柳蓉娘神情黯然,用極低的聲音道:“相公之前待我說不上不好,也……說不上好。但是相公自從受傷後就像是變了小我似的。”她抬眸謹慎翼翼地望著莫曉,“不是說真的變了小我,而是說話、模樣……很多處所都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