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雪紛飛,北風狂嘯,砭骨北風裹挾著零散雪絮,從千瘡百孔的破窗紙中吹出去,靠近槅扇的地上亦積了薄薄一層雪。
柳蓉娘鬆口氣,亦笑了出來。
那是個夢。
因這名盜賊至今冇有被捕獲,莫曉帶著裁紙刀也是個以防萬一的意義,冇想到今晚還真的要派上用處了。
但張氏倒是莫亦清在酒樓裡聽她唱曲兒後看中的,給了她爹十兩銀作為聘禮就帶回家來了。這倒稍有點豪傑救美的味道在內裡。
她彷彿莫名其妙地當了回渣男?不對,原身纔是真渣吧?她女扮男裝,娶了柳蓉娘不算,還要娶這麼多妾侍裝點門麵,這不是害這些女人守活寡麼?
張姨娘靠的更近了,一隻手撫上她的腿,嬌聲道:“爺,你不消動,妾身自會服侍得你舒舒坦坦的……”
她轉頭一瞧,見是上個月纔來太病院的新晉醫士,姓邵,字望舒。
莫曉聽著這語聲辯白出來人:“張姨娘?你乾甚麼?”
宮裡侍值還是挺安逸的,妃嬪們有個甚麼頭疼腦熱,傳的都是年長的太醫。她就是阿誰拎藥箱打動手的,在旁察看老太醫們都是如何看病的。
人影被嚇得渾身一震,隨後一道綿軟聲音怯生生響起:“相公……你醒了?”
莫曉隻好留步等他。邵望舒去領了銅牌,兩人一同往東安門方向而行。
“太好了!今晚是和莫太醫一起侍值!”
莫亦清本來有把醫用的小刀,鋒銳非常,卻被入室的盜賊奪去,反成了將她重傷的凶器,現在作為證物之一,留在了衙門。
除了家裡人, 她隻對他提過一句要等補缺,莫非老書吏態度陡變,就是因為他?
忽地“哐當!”一聲巨響,本已經搖搖欲墜的門板被吹開,門外的夜色深濃,凜冽的暴風帶著雪絮囊括而入!滿室飛旋的雪絮中彷彿還稠濁著甚麼東西,裹風挾雪向她直撲而來!
莫曉點點頭道:“說的是,這會兒多想也是無益。”
莫曉問她:“你聽過樂懷瑾這名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