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娘來了幾次,偶爾瞧見香蘭清算東配房,看出幾分端倪,第二日存候時便當著莫曉與柳蓉孃的麵提出:“夫人白日裡又要管著家中大小事件,又要顧問夫君,實在辛苦不過,晚間再要服侍夫君怕是力不從心,不如讓妾身與玉珠姐姐替分擔些……”
柳蓉娘對勁地彎彎嘴角:“好了,彆再鬨了, 相公要溫馨療養, 不想聽你哭鬨。香蘭、香萍, 你們把她趕出去。”
恰好莫曉醒著,柳蓉娘這回倒冇倔強回絕,讓她們倆進屋存候,但冇說幾句就打發她們歸去了。
張姨娘轉頭,見說話的是名著淺藕色衣裙的女子,恰是莫亦清另一房小妾呂玉珠。她心知呂姨娘說得有理,隻是心中憤恚難抑,見著呂姨娘便一股腦向她傾訴心中憋屈,指著臉上紅腫道:“玉珠姐,你看看我被打成甚麼模樣了?她雖是正妻,可也不能……”
張姨娘這一回吃了大虧,那裡肯忍氣吞聲就這麼歸去,院門固然反閂了,她還是不甘心腸打門喊叫。
“怕甚麼?”張姨娘瞪大了眼睛,“莫非那盜賊還會再來?”她倒抽了口寒氣,“呀!我們這些弱女子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相公也傷著呢,那如何辦?該,該再多找些人來看家護院才行啊!”
“相公這回可真是刻苦了,人瘦了一大圈,臉都凹出來了,氣色特彆差,開初我出來他還睡著,房裡又暗,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模樣,可真和死人差未幾……”張姨娘自發講錯,倉猝朝地上啐了幾口唾沫,“呸呸呸,大吉大利!老天爺保佑相公多福多壽,長命百歲!”
“隻是聽天由命如何行?”
張姨娘被柳蓉娘吵架過以後,循分了好一段時候冇來。停了三四天,兩個姨娘一同來看望莫曉,送來些湯水慰勞。
張姨娘努了努嘴,還是繃著臉像是不樂意的模樣,但也冇回絕。
張姨娘笑嘻嘻打量腕上玉鐲,呂姨娘趁機又問了很多方纔她去正院時瞧見的環境,張姨娘本就是藏不住事的人,又收了她的玉鐲,天然有問必答。隻是最後奇特問道:“你問這些做甚麼?你是查案呢?相公和我說的一詞一句都要問個清楚明白?”
芮雲常已經下了轎,負手立於轎前,見莫曉灰溜溜出來,嘴角浮起一抹瞭然的笑,卻故作訝異:“莫太醫本來不是要進這家尋芳院?”
她不知茵茵到底在哪家歡館,也隻能一家家問疇昔了,萬幸第一家就被她問到了,接下來隻要找到添香閣地點就行了。
張姨娘一人抵不過兩人的力量,固然哭喊掙紮,還是被生拉硬拽趕了出去。
呂姨娘陪著笑道:“是我不好,膽量小又怕事,夫人又是那麼潑悍的性子,我隻要被她瞪一眼罵一句,心就要怦怦的跳好久呢!阿萸,本日是姐姐對不起你,你不是喜好我那對紅玉鐲麼?我送你當作賠罪好不好?你彆再生我氣吧?”
張姨娘點點頭:“見著了。”
芮雲常勾勾嘴角不再說甚麼。
“如何辦?聽天由命吧。”
呂姨娘體貼腸問道:“相公看起來如何?”
老鴇氣剛順下去,聞言兩條眉毛一豎,瞪眼嗬叱道:“還說你不是來砸場子的?”
本日她為了偷偷溜進院裡去看望相公,冇有帶上丫環,單身一人去了主院,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在柳蓉娘手上吃那麼大的虧了!真是越想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