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昨夜好。”
天灰濛濛,不餘半寸光,濕雪在地上踏得滑潤,枝頭上儘是雪水,從旁顛末時輕易抖得渾身沾露。這是她們曾共剪梅花掃雪的暗香閣,沈莊昭還記得這裡,她走向老處所,公然皇後也在。隻是皇後未停在梅林前,而是待在亭裡。
“是。”南桃擔憂不已地領命。
沈莊昭明眸內悄悄流過黯素光,麵上若無其事,心底卻感發酸。若說世事難料,不如說是性命就這般輕賤。連當明天子都在災害逃,更何況凡民?隻是覆巢之下無完卵,當天子故去後,太後會如何措置餘下的皇後?她還能活著嗎?一想至此,沈莊昭就覺心發痛,可又無能為力。
“我?甚麼都好……你呢?”
沈莊昭沉默。
“嗯……常言‘仲春休把棉衣撇,三月另有桃花雪’,邇來寒得緊,也許中旬還會降場雪,至時你也可接著賞梅了。”沈莊昭倉促道。
“蜜斯何必說得如此倒黴……”
“甚麼都想過了嗎?一處不剩?”
不,她如此警悟,怎會不知太後的打算?
“我……”
可如果不知呢?
連天子他本身都何嘗看得出來這此中半點。
這一張言簡意儘的紙很快被帶出承乾宮去,落在了椒房殿仆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