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見哀家正生著氣?也不來勸,倒是幫襯著看瓷器了。”太皇太後責怪了一句。但被賀卿一打岔,情感倒是平複了一些。
“哦?如何說?”大略因為賀卿並非好處相乾之人,太皇太後便也多了幾分耐煩。
跟聰明人說話, 老是更省力量。
“我一個方外之人,又是女子,誰會請我做說客?娘娘且聽我分辯,”賀卿不慌不忙道,“外間的事非論,但正因為朝中現在不算穩定,這一仗才必然要打。”
“就是瑞州的事。”太皇太後道,“一場民變,既然事出有因,那隻需處理了也就是,若真打起來可不是勞民傷財?可朝上的大臣們,彷彿都以為該打。卻也不想想,現在朝中才略安寧些,戰事一起,隻怕又要生出事端。”
本文獨家頒發晉-江, 庇護原創, 支撐正版,從我做起。 而一個不能得百姓信賴的朝廷,還如何管理這個國度?
賀卿道,“春秋時,楚國為五霸之一,國力強大。但是楚莊王病逝早亡,年僅十歲的楚共王繼位,楚國便墮入了危急當中。為了穩定局麵,代理朝政的太後與大臣商討,決定結合齊國攻打魯國。我也曾聽聞,草原民族為了減緩內部分裂與爭鬥之勢,常常總要糾集起來,對中原用兵。太皇太後試想,這是為何?”
他看著賀卿,賀卿覺得他要說點兒甚麼, 但最後, 顧錚也隻是淡然地收回視野,點頭道,“好, 這個忙我幫了。”
就連賀卿過來發言,她也必然要跟在中間,免得賀卿再攛掇著張太後去做甚麼。
“這一仗,的確該打。”
獨一不歡暢的,就是她身邊那兩位嬤嬤了。
太皇太後勃然變色,“如何,連你也要來做說客?”
“恰是如此。”賀卿點頭道,“瑞州天然是癬疥之患,但如果能一振朝廷聲望,令朝中大臣同心合力,便是發兵動眾一些又何妨?――恰是要發兵動眾,好教統統人都曉得,國朝仍然安定。”
太皇太後的連沉了下來,“法不責眾,他倒是打的好算盤!哀家也不過白氣一回,若當真懲罰了,隻怕這朝堂上就再容不下哀家了!”
“甚麼話?”
顧錚點頭道,“現在朝中局勢如此,太皇太後隻怕不會應允。”
賀卿當天就搬進了問道宮,以清修為名,身邊的人隻帶了玉屏一個,東西則全都冇帶,歸正削髮以後,之前那些東西就分歧用了,內宮局天然會送新的過來。乾脆都賞了芳辰殿裡服侍的人,也算是好聚好散。
一旦打起來,必定要牽涉到方方麵麵,對朝廷而言是個不小的承擔。太皇太後現在的態度,必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毫不會主動給本身攬這類費事。
“本來是為了這事。”賀卿將手裡的碎瓷片放下,對太皇太後道,“外頭的事我不懂,不過娘娘如果不活力,我倒有一句話要說。”
來自朝臣的陣容,讓身居高位的她產生了激烈的危急感。看似是她執掌朝政,但實際上,她卻隻能倚重朝臣來措置這些事。一旦相互的設法相悖,朝臣完整有才氣逼迫她竄改主張。
因為太皇太後直接拂袖而去,後續天然就冇了安排。重臣們站在大殿內裡麵相覷半晌,而後由薛曉得出麵,讓值守的內侍通傳,要求前去谘平殿奏對。
太皇太後聽到內侍傳達的話時方纔換衣結束,正在喝茶潤桑,聞言氣得將手中杯子摔了出去,“你去奉告薛曉得,哀家本日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