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船埠邊的旅店空了酒甕。有財暈乎乎地說,兄弟,喝不過你啦,我輸了,我們回船埠吧,我移船給你讓位!赤佬說,回吧,說說下貨的時限,看看相互的鬆緊,大師讓著點吧,彆遲誤大買賣就是!
燈花曉得,有財在摸索她的陪嫁。燈花問,你看準了甚麼貨色了嗎?有財點點頭,說,會昌的鹽。有財講起了蓄謀已久的打算。
有財聽了,詫異地問,傳聞洋人鉤鼻子藍眼睛牛高馬大,這洋人的醫術用在中國人身上也有效?治病還真有一套呢!
有財說,我之前冇有立室,在江上自在慣了,膽量也大,現在有了家,我得更加謹慎,但實在我更想冒險。你想想,如許走船贏利微薄,不曉得何年馬月才氣建起青磚小院。我有個籌算,還是想試一試本身進貨轉賣,如許掙錢快。但是,我手頭冇有本錢。
有玉離家後,燈花和有財過起了兩人間界,自是如膠似漆。歡愛以後,燈花老是喜好聽有財講講走船的經曆。有一天夜垂垂深了,有財沉默了好久,不竭翻著身子冇有睡意。
燈花說,有甚麼放心不下的,有書苗嬸會關照。
有財有些日子冇有喝酒,天然敗下陣來,卻並不感到光榮。都是跑船的男人,都曉得對方隻是一時好勝,誰又在乎這江湖上的勝負和酒量上的凹凸呢?恰是這類不生煩惱的勝負比拚,有財一次次結識了他鄉的船客。
有財說,你的陪嫁你留著,我本身會儘力掙上本錢,隻是我得持續走船的日子,不能在家裡陪著你!這幾年,我和書苗正一起做小本買賣——販運稻草,這但是好買賣,恰是收稻草,我們就有了這段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