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男人真是細心,如許的事屈月男人是不會做的,哪怕是我的阿爹也不會替我做。我望著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柔聲說:“快趁熱吃,魚涼了就不好吃了。”
熱菜連續上來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樣樣都有,應當就是中原人說的山珍海味了。
“冇有了,就公主一個。”
我端起酒杯嚐了一口,味道甜美醇和,一點酸味都冇有,不像我們的葡萄酒酸酸甜甜的,我笑著說:“真好喝。”
他笑了笑,拿起酒壺把我的酒杯倒滿,又給本身倒了一杯,漸漸地喝著。
“這麼多菜,你當我是甚麼?”我們西域人又不是豬。
我曾經被魚刺卡過,那滋味真的難受,我足足喝了半碗醋,又吞了不曉得多少東西,折騰半天賦把刺弄掉,以是談魚色變。
我豪氣地說:“我們屈月人從娘肚子裡就帶著酒量,這類蜜汁一樣的酒,我能夠喝兩斤。”
“我不曉得公主喜好吃甚麼,以是叫他們多做了一點。”他把一盤魚推到我前,“嚐嚐這魚,這是鱖魚,用快馬從江南運來的,桃花流水鱖魚肥,這個季候的鱖魚最好。”
鱖魚肉很鮮美,也很嫩,我吃得很香。他問道:“好吃嗎?”
我被他瞧得有些不美意義,說:“你本身吃啊,看著我乾甚麼?你看著我我吃不下。”
杜玉郎勸我:“這是陳大哥酒,彆喝得太急。”
我不曉得桂花釀固然苦澀,實在酒勁很大,滿覺得它就和我們的葡萄酒一樣暖和。屈月人非論男女,自幼就會喝酒,我的酒量固然比不上哥哥們,但葡萄酒還能夠喝上兩斤,以是毫不在乎地像喝葡萄酒一樣喝著桂花釀。
我瞧著一大桌子菜,問道:“你另有客人嗎?”
他也笑了,彷彿我喜好吃讓他感到很歡暢。
我嘴裡另有魚肉,隻能點頭。
“你不愛吃魚?”
“不是不愛,是驚駭魚刺。”
杜玉郎拿過酒壺,給我倒了一杯酒,那酒是金黃色的,不但色彩標緻,並且酒香中帶著一股花香味兒,好聞極了。
他說:“這是桂花釀。”
我搖點頭,把魚推歸去。“你吃吧。”
或許是吃平淡的東西吃得太久的原因,我感覺這裡的每一道菜味道都很好,我吃得津津有味,好久冇有吃得如許高興了。埋著頭吃了一陣,我一昂首,看到杜玉郎瞧著我,俊美的臉上竟有一種滿足的神采。
他拿過我的碟子,夾了一大塊魚肉放出來,細心地將魚刺一一去除,然後把碟子推到我麵前,說:“吃吧,現在冇刺了。”
豪氣的成果當然就是我醉了。我望著他又說又笑,談西域的風土情麵,談我的家人,談我小時候的事,最後還鎮靜地拿筷子敲著碗唱起了歌,杜玉郎大抵也歡暢了,一麵跟著我唱,一麵也用手指叩著桌子打起了節拍。最後一首歌還冇唱完,我頭一低,趴在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