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氣,衛絮早就是記在了心底,不消昂首看,便能曉得,師祖,在主殿內。
仙氣濃烈騰騰,還是如衛絮第一日所來的那般模樣,溫馨幽然,清雅超脫。
“弟子私行做主,替東殿弟子墨風禾插手了東西殿比試,壞了長恨閣的端方。”
愣了神,衛絮一向攥緊的手也是緩緩鬆開,從袖口處暴露了半截。
半晌後,固執茶壺的手緩緩一頓,穀塵計算地恰到好處,水方纔巧及茶盞的邊沿位置。
“師祖,弟子返來了。”
主殿內,清幽安然,絲絲縷縷的桐花香氣清雅至極,輕然飄入衛絮的鼻中。
摒撤除心頭略顯糟亂的情感,衛絮的步子也已是走到了忘塵殿外。
“誌願請罰。”
始終垂著的視野驀地一緊,衛絮下認識抬起了頭,直直地看向了師祖的方向。
“另有何事?”
穀塵的話音落得很快,跟著衛絮的話響起,緊跟而落,同時候,抬起了眼,看向了站在門外位置的衛絮。
手中茶盞裡的水終是緩緩騰起了熱氣,淺紅色的熱氣同穀塵的仙氣相融,騰了空,有一瞬,遮住了穀塵看向衛絮的眼。
聞言,匿在袖中的雙手猛地一下攥緊,避開任何會從暴露袖中的能夠,衛絮的心頭儘是沉著,聲音必定道:
可獨獨冇有想到的是,師祖竟是,完整冇有在乎這件事。
除卻冷然,衛絮再聽不出其他的情感,獨占清冷二字,將那三字解釋地極其純粹。
聲音裡,除卻安靜,還帶著一絲沉沉的黯然。
“回師祖,弟子此番去東殿,犯了大錯,誌願請罰。”
衛絮已是完整愣住,神采呆住,看著師祖,完整忘了作為弟子不該直視徒弟師祖的端方。
穀塵始終未能完整沉澱下來的視野,終還是抬起,望向了衛絮分開的背影。
瞳人略略縮緊,穀塵望著衛絮的視野裡清冷穩定,好久後,薄涼落聲:“東殿的事情,同我何乾。”
“三今後,五音殿修習還是。下去吧。”
半刻的時候,衛絮垂著的頭終是緩緩抬起,抿了抿唇,本是輕釦在身前的手緩緩鬆開,邁步入了忘塵殿。
薄涼的聲音出口,穀塵放下茶盞,話音裡,帶著一絲極不易發覺的輕歎。
一本書冊,也是從他身後的仙架上飛出,緩緩落在了他麵前的案桌上。
“哦?”
穀塵單手騰著淺淺的仙氣,流轉著覆在了茶盞上,再未看向衛絮。
倒是驀地間,停了下來。
端坐在案桌後,男人一身白袍鋪散開來,黑長髮束起半綹披垂在身後,清透的棱眼中涼意實足,悄悄地對上了衛絮看向本身的視野。
一片溫馨中,水流的聲音煞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