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神情有些躲閃,昂首看他一眼,又忙忙地低了頭。薛元上前幾步,立在她身前漫不經心腸道:“既然郡主口口聲宣稱張小公爺輕浮了你,那總要拿出證據來,就是你是郡主之尊,也不能這麼紅口白牙地就給人定了罪名。”
柔福頓了下,昂首用淚眼看了看她,又深深垂下頭去。薑佑覺得有門,再接再厲道:“皇叔為了爭這個位子不擇手腕,現在已經搭上你姊妹的一條命了,莫非你真覺得她不敢再這般對你?如果你還執意不轉頭,你那mm便是你的前車之鑒!”
他也不睬會嚇癱在地上的柔福,轉臉對著薑佑道:“寧王下了步好棋,明天已經把這事兒漫衍了出去,就算是這事兒了了,皇上的名聲也要受些影響,你籌算如何做呢?”
薛元淡淡道:“也冇甚麼,既然郡主說被張小公爺輕浮了,那總歸是有些陳跡留下的,宮裡旁的未幾,老道的嬤嬤倒是很多,找幾個過來給郡主驗身,一套流程下來,天然便可分瞭然。”
柔福止住了淚,昂首怔怔地看著她,嘴唇翕動幾下,輕聲道:“我這命...向來是不由我本身做主的,現在名聲都毀了,便是死也比留下來受人唾罵強。”她忽的麵如死灰普通,冇一絲生機兒地跪伏在地上:“皇上,家妹是被張家宗子調戲,不堪受辱,這纔想不開跳水他殺,還望您嚴懲真凶,還家妹一個公道。”
薑佑淡淡地看他一眼,對著柔福道:“堂姐,你說說吧。”
薑佑手心了出了把汗,如果讓柔福和張東正真的當庭對證,就算是柔福說了實話,隻怕寧王也要反咬她威脅勒迫,倒不如讓他們親眼瞥見本相,她微頓了頓,低頭看著柔福:“堂姐,你口口聲聲說東正輕浮你,現在如何竟連彆人也認不出了?”
不過半晌柔福便被兩個宮女攙著走了上來,薑佑見她身上穿著整齊,麵上也是乾清乾淨,隻是眼底儘是驚懼,見到薑佑一下子便跪了下來。
這幾人身形都和張東正有些類似,柔福想到晌午薛元跟她說得話,內心連跳了幾下,也不敢細心辨認,順手一指道:“就是他。”
寧王神采大變,神情駭人地盯著柔福,薑佑嫌惡地看著寧王:“皇叔這下另有甚麼可說的?”她冷著臉道:“既然無話,那朕就下旨了。”
柔福有些茫然地打量了這四人一眼,她那日雖在寧王的設想下誣告了張東正,但她這些年都居在深閨,並冇見過張東正。並且他的行跡都是寧王算計好的,前日天氣暗淡,她又心慌意亂,她雖長久看了幾眼,但一下子還真認不出張東正長相了。
柔福駭得神采發白,滿身顫抖隧道:“不,不可!”要找嬤嬤來驗身已經夠嚇人的了,更何況是寺人。
薛元笑了笑:“皇上是在體貼臣嗎?”他看薑佑一下子被噎住的神采,抬手在她肩頭撫了撫:“臣向您包管,不會讓她身上帶傷就是了。”
薑佑看了眼嚇得人事不知的柔福,在原地苦思冥想了會兒,俄然眼睛一亮:“朕能夠把朝中的重臣都調集了,再命東正表哥和柔福堂姐上來,當庭對證...”她說著又懊喪低頭:“可惜柔福表姐不肯開口說實話,她一介女流,還是受害的身份,總不能對她用刑吧?”
此言一出,屋裡的幾位重臣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也過分匪夷所思了,受害人竟連侵犯人的長相都認不出來,當初竟還信誓旦旦地說是張東正輕浮了她,的確是怪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