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給鳥籠裡的白瓷碟子倒了些水:“你這個堂孫女忙前忙後的要給皇祖母儘孝,置我這個親孫女於何地?”她淡淡地看了柔福一眼:“何況你要儘孝就儘孝,派了侍婢到我這裡來探聽算如何回事兒?”
薑佑一下子抬起臉,眼底顫巍巍地蓄了些水霧,顫聲道:“掌印,朕肚子好疼,朕是不是要死了?”
薑佑見他們還不走人,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你們先退了吧,朕,朕在這裡先歇歇。”
她長長地歎了聲:“我當時候才五歲,河水冷的砭骨,我幾乎就冇了命。”她立在窗邊看著內裡:“現在我大些了,她又緊趕著要把我嫁出去,要麼嫁給她們趙家人,要麼嫁授予趙家交好的同僚大臣。皇祖母瞧著對我體貼備至,但骨子裡跟寧王是一樣的,我不過是個用來給她換好處的物件兒罷了。”
這時候在旁侍立的幾個內侍也覺出不對了,忙小跑過來扣問:“皇上,您如何了?”
......
薑佑又探出頭來,拍著床板問道:“到底朕是如何了!”
群臣都被噎得滯了一下才辭職,等眾臣都退去了,薑佑才漸漸抬起家,看著黃綾墊子上一灘紅,她神采有點發白,身上更加不適起來。
薑佑跟旁的人會商婚事兒冇感覺甚麼,聽薛元這麼一說卻感覺渾身不安閒,縮了縮肩膀道:“這就算長大了?那,那癸水要來多久?”
薑佑從早上起來渾身就不對勁,她開初還覺得是被柔福分著了,倒也冇多想,冇想到現在俄然小腹陣陣疼了起來,讓她連坐著都吃力,頓了半晌才勉強開口道:“朕...還年青,臨時不急這事兒。”
香印顧忌著薛元,隻能含混道:“您,您這是來癸水了。”
薛元悄悄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皇上不想更丟人還是彆說話了,聽臣的叮嚀就是。”總不能讓宮裡宮外都曉得皇上來癸水了吧?
昌平抬手奉了盞茶給她,漫不經心腸道:“皇上想的倒也冇錯,我的東西平白分給她,我內心是不大舒坦,也刺了她幾句,但為著這個算計她倒還不至於,不過她狐疑我也算是有由頭。”
昌平立在簷下,髮鬢間的赤金點翠快意步搖悄悄閒逛,她抬手用銀簽子逗著簷下的鸚哥,一邊漫不經心腸道:“堂妹還是快起來吧,為著個主子不值當,不曉得的還覺得我如何你了。”
這話一傳出去,薑佑和昌平都是吃了一驚,也顧不得說話,抬起腳步就往外趕,就見柔福已經昏倒在地上,被好幾個宮女簇擁著,薑佑忙扒開世人看了看,見她額頭上橫亙著一道傷疤,血水花了精美的妝容。
薑佑有點看不慣她這幅嘴上凡是都要爭個先的脾氣,也不接茶,任由她捧著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薑佑唬著臉不樂意:“豪情留的不是掌印的血,朕不要長大曉得,朕現在就要曉得。”
侍婢忍不住道:“那...那太皇太後那邊,郡主當初到底是她找來的,就算現在不待見了,您這麼待郡主,豈不是下了她的麵子?”
柔福紅著一雙眼睛,不幸巴巴地看著昌平:“千錯萬錯都是mm的不是,姐姐千萬不要遷怒旁人。”她回身從侍婢手裡取過蜀錦:“這紫曲水本來就該是姐姐的,現在原樣償還,姐姐就消消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