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沉了麵,俄然顯了哀慼之色:“有始無終,好一個有始無終,哀家現在已感覺渾身不對於了,莫非將來真的不得好命嗎?”
太皇太後眼神閃了閃:“這起子工匠是該好好管管了,不過這牌位掉的巧了些,不偏不倚的,正正挑皇上上香的時候落下了。”
她說的字字句句太皇太後都冇法辯駁,隻能仗著身份道:“哀家是你皇祖母,你怎可如此無禮?便是哀家有甚麼錯處,也冇得你這個長輩怒斥的事理。”
“閉嘴!”她話還冇說完,就被薑佑厲聲打斷了,要說現在統統人裡,最發急的是容妃,最憤怒的是太皇太後,最聽不下去的必定是薑佑無疑,皇室鬨出這麼大的醜事兒搞得天下皆知,還是她最敬愛的父皇被人戴了頂綠帽子,她現在真恨不得一把捏死容妃。
燕南陰沉森笑了:“趙白鷳大人冇法親身來送您和淑太妃娘娘,便送了這麼個禮品,您瞧著還對勁嗎?”他躬身道:“督主叮嚀了,您不走不要緊,反正趙家另有那麼多人呢,都一併來送您走,瞧著也氣度。”
兩人這番連消帶打,磊落開闊,終究將世人的狐疑儘去,側頭看著太皇太後,內心不由得都生出彆樣心機。
薑佑滿臉寂然地擺了擺手:“皇室出了這等醜事,瞞住了也就罷了,冇想到卻當著世人的麵捅出來了,這也太丟臉了,朕今後還如何見人呢?”
等她焚了香聽了唱詞,正要屈膝叩拜,就見孝宗和鎮靜後的神龕齊齊閒逛兩下,竟直直地從神椅上跌了下來。
太皇太後沉聲道:“他們做夢!想趕我走,冇那麼輕易!我就安安穩穩地在宮裡呆著,另有人敢趕我出宮門不成?”
薛元穿戴正裝,一身緋衣玉帶地徐行走來,內裡罩著銀色雲紋外袍,將一片豔色攏在雲霧般的銀裡,正如他的人,一眼望去渺渺的讓人揣摩不透,熟諳了才曉得他短長在內裡。
人還出世,就已經叫上皇子了,恰好這類玄之又玄的事兒不好辯駁,薑佑用力拍了拍桌:“朕瞧著你是信口扯談,容太妃肚子裡的孩子還未出世,連生辰八字都未得,你那裡瞧得出命格屬甚麼?!”
薑佑內心確切有幾分不快,但也說不出到底真的是為了太皇太後那番話,還是為了薛元要收小我回宮,她直接將不悅顯在了臉上:“皇祖母宮裡那麼些個宮女,為何非要將這個挑了給掌印,如果傳出去了朕顏麵何存啊?”
容妃跟犯了瘋病一樣,滿身都在打著擺子,半晌才抖著嗓子開口:“這,這不是...!”
正使忙道:“太皇太後不必憂心,您的命格金寒水冷,正需求一個木火透明的人來調和,火調候正旺金水。”他深吸一口氣道:“按照臣的推算,前次彗星衝北鬥並非偶爾,乃是上天明示,臣已經悉默算過宮中諸人的命格,容太妃娘孃的遺腹子命裡帶火,火勢大旺,恰是太皇太後的印!”
薛元瞧她一臉包子樣風趣,遠瞧了瞧四下無人,悄悄捏了捏她的臉:“又不是皇上偷人,皇上有甚丟臉的?”
她話才說話,就見薛元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神幽深;“本來皇上存著這般誌向,既然皇上不避諱,臣情願毛遂自薦,以求在皇上身邊占一席之地。”他含混的切近了她的耳垂:“就怕皇上連臣一個都消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