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渠城破之前,我想死就死了。三殿下跟我說‘不,你不能死。去吳國,你要報仇’!”啟恒哭道。那些話並不是陳錦說的,不過能引發陳休的哀痛,這就夠了。
朱蠻刀微愣,避開耿小多目光,“你之前不會問的。”
平落城裡放出話來,說朱蠻刀要見蘇令。顯兵並不想和連雲寨為敵,報給蘇令,蘇令便從顯駐軍處趕過來。
邵子平笑,“兩位能夠通融通融?”說著取出個金條塞進那人手裡。
一個嘲笑道,“兩位請回吧。誰也不肯見。”
俄然間馮虎從急倉促的跑了出去,“二爺!顯兵攻過來了!他們顧忌連雲寨名聲,不敢強攻,現在圍在平落城外。”
“蘇令。不過帶兵的不是。”
“不交。”朱蠻刀點頭道,“他們的大將軍是誰?”
“他?”啟恒高低打量邵子平,冷哼一聲,“他可托嗎?”再看陳休,迷惑道,“你如何救我?你聯絡了衛國?要把我送去哪?”
陳休想到陳錦戰死,再說不出話。本想奉告他陳銘並冇有死,想起昆吾的模樣,加上邵子平又在身邊,不曉得如何開口。過了好半晌陳休才點頭道,“我會幫你的。不管如何也不會讓他們把你送到信陵。”
太上湖賊盜鼓起,米商更不敢冒險運送米糧過來,因而米價更貴。米價更貴,更加劇災情,災情重了,賊盜更盛。
顯兵?顯兵怎會來攻?為了被劫的糧草?朱蠻刀驚,“他們要乾甚麼?”
朱蠻刀道,“明天朱某就是來討這個恩的,還請蘇將軍退兵。”
邵子平拉過那人,輕聲道,“你曉得殿下身邊阿誰曲女人嗎?”又指著‘邵子安’,“我那二弟想問她下落。”
“盧女人曉得嗎?”耿小多問。
“然後我分開了,我要報仇!父皇的仇母後的仇,母舅的仇!另有大哥三哥的仇!”啟恒看到陳休臉上的哀痛,俄然拽著陳休,“你曉得陳錦是如何死的嗎?他是被顯國和吳國逼死的,他們都想獲得陳國。他們逼死了陳錦,現在又要逼死我了。信陵城裡都是甚麼人?統統不但願我死的人都不在了。”啟恒說到最後顫抖起來,已經不曉得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俄然又拽著陳休,一雙眼睛睜著,彷彿要瞪了出來,“你也想報仇對吧?你幫我,隻要你能幫我了!”
啟恒?太久冇人喊他的名字了。啟恒昂首。
啟恒大哭大笑,紅彤彤的眼睛盯著陳休,“統統人!他們統統人,都在盯著我。高渠兵敗,我碰到了吳國,我覺得得救了。我覺得得救了你曉得嗎?但是你看看我過的甚麼日子,他們關著我,養著我,比及一個合適的時候,等候一個合適的代價,把我賣了!”
“行,你們出來吧,我們就當冇看到。不過你們得謹慎點,這殿下脾氣可不如何好。”
“是我。”陳休笑,去掉頭盔。
“賊頭?”耿小多笑,“這是說二爺嗎?”
院中另有紅色的雪壓著含苞待放梅花,平落城外的太上湖湖水微蕩,月色很淡。慘白的月,慘白的雪,慘白的夢,慘白的笑,像是十年前的第一次相見、又像是現在。耿小多不曉得朱蠻刀要去那裡,不過起碼肯讓盧羽陪著。有人陪著他,這就很好了。耿小多不再問。
“那你來乾甚麼!”啟恒怒道,眼睛一轉,又一回身扶著陳休,“好。你說甚麼時候走,就甚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