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在京的乾係,就是這家在走動運作,常如平對他的謙敬不比對常伯樊的少。
比及另幾位作陪的自家人一到,常如平已跟常孝昌、常伯樊連碰了幾杯,說話隨便了很多,等人連續到來,好一陣酬酢,又是舉杯不已,桌上已熱絡了起來,相互之間扯起了親戚乾係來。
“有禮有禮,”常如平忙去扶,“請坐,這個,伯樊,家裡這位兄弟是哪一年的?”
“是。”下人帶著人走了。
他本年年及三旬,要比常伯樊年長很多,他在南徽也是稱得上名號的人,但與主家主枝這個龐然大物一比,他們不過是大樹上的一根小小枝蔓罷了。
這已經不是老當家尚活著的時候了。
這個家是誰的,是誰今後賞他們生存,他們一清二楚。
他不落坐,他們是不會落坐的。
“平哥客氣,請。”常伯樊請他入內,見到常孝昌,與他們先容,“這是我京都伯父之宗子,名孝昌,與平哥也是年紀相仿,兄長,這南徽分炊大脈的堂兄,名為如平。”
“是,就是如此。”常孝立一說,在場的人擁戴了起來。
常伯樊點頭。
“你跟伯樊一樣,叫我一聲兄長即好,都是我常家的血脈親人,不必陌生。”常孝昌笑道。
這廂天已漸黑,水榭靜悄悄地一片,無人說話,不久,有人的聲聲響起:“入夜了,點燈。”
“大哥之意,”常伯樊一一看過在場之人,特地跟常孝昌點了下頭,方纔緩緩道:“是上午大嫂帶著一幫人發兵動眾去我主院見我娘子鬨了點不鎮靜,我娘子是那不善言辭之人,常日未曾與人有過口舌之爭,說來論起尊禮法,我還不及她全麵,本日上午在大嫂自稱為我長嫂時有些她有些急了,道了一聲庶嫂何敢自稱長嫂,大嫂便昏了疇昔……”
“哈哈,行,那我先坐。”常孝鬆故作磊落,坐下時已把肝火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