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陸雲已經做好了隨時殺人滅口的籌辦。但幾天打仗下來,陸夫人並未暴露甚麼非常,關於在杭州的十年,也交代的非常安妥,陸雲這才垂垂敗壞下來。獨一讓他有些惱火的是,崔夫人彷彿對他非常感興趣,老是拉著他問長問短,一副丈母孃挑半子的詭異神情。
“……”陸雲嘴角抽了一下,麵無神采道:“我並不是體貼你,隻是擔憂你掉下去,還得費事船家救人。”頓一頓,他又當真誇大道:“另有,你不過比我大一天,不要占我便宜。”
陸瑛實在擔憂,母親會言多有失,是以寸步不敢分開擺佈,整日奉養在二位長輩麵前,倒是和崔夫人之女崔寧兒很快便混熟了。那崔寧兒天真純真,身子又孱羸,陸瑛對她非常照顧。她很快便成了陸瑛的小尾巴,整日跟在背麵,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個不斷。
陸雲聞言竟有些感念,他低下頭,頭一次細心打量起這個女孩子來,隻見她麵色慘白、下頜尖尖、五官清秀、身材肥胖,看上去彷彿並不起眼。但配上那雙深潭湖水般的大眼睛,統統便非常靈動起來。
不知不覺船到姑蘇,客船靠在姑蘇船埠,陸瑛迫不及待拉著陸雲上了岸,興趣勃勃旅遊起姑蘇城來。
“是嗎……”陸雲微微皺眉,緩緩說道:“能夠是這二年,我太背叛了吧……”
幸虧還冇有不開眼的毛賊,敢打商家客船的主張,以是陸雲也冇有專門包下整條船,那樣太破鈔、也太招搖,反而不美。他隻是租下了整間堆棧,命部下半夜把守貴重物品,又租了一層客艙,供陸夫人、自家姐弟另有那些保護居住。
陸雲皺了皺眉,放重了腳步走疇昔。
所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陸夫人在杭州十年,幾近冇有見過一個自家姐妹,現在遇見崔夫人,就像是翻開了話匣子,和她整日裡有說不完的話。短短幾天,就比疇昔十年說的話還多……
這話天然又引發崔寧兒一陣嬌笑,一向笑得神采發白,呼吸都有些短促。
商家雖不屬於七大門閥,倒是公認的大玄第一財閥。他們汗青不長,百年前纔開端起家,世代以經商為業。
崔寧兒也冇了扳話下去的興趣,緊了緊披在肩上的紗巾道:“我出來了,一會兒工夫看不著我,我娘就焦急。”
陸夫人聞聲出來,一見是她,也是喜出望外,姐妹倆便在船麵上熱火朝天聊了起來,直到陸雲兩人返來……
這時陸雲也上來,低低喚了聲母親。當著外人的麵,陸夫人並未表示出非常,讓他也來拜見姨母。
“姨娘談笑了,”那嬌弱的少女不美意義的低下頭道:“寧兒是因為身材不好,如果能像瑛兒姐姐如許就好了。”
陸雲點點頭,一向看著崔寧兒進了船艙,這才轉轉頭望向河麵。
崔寧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向他微微一笑。江風吹得她秀髮翩飛,愈發顯得弱不由風、惹人顧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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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看你母親對你千依百順……”陸雲頓一頓,換了個說法道:“的確就是把你當菩薩供著。”
“阿姐,再擔擱船就開了……”陸雲無法的解釋。
是以朝廷底子冇有需求養那麼多船,隻要初級官員出行,纔會有官船出動。哪怕是高官家眷,也隻能搭乘商家的客船。何況陸雲他們,還遠遠算不上甚麼高官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