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蹄糕太甜,連我都有點受不了。”陸瑛卻又提及了彆的,拿起另一樣點心,塞到陸雲嘴裡:“嚐嚐這個……”
‘一過淮河就是北方了……’陸雲深吸口氣,蟄居江南十載,本身終究要重回那片地盤了!
陸瑛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做足了禮數。
“冇有。”陸雲點頭說道。
陸瑛實在擔憂,母親會言多有失,是以寸步不敢分開擺佈,整日奉養在二位長輩麵前,倒是和崔夫人之女崔寧兒很快便混熟了。那崔寧兒天真純真,身子又孱羸,陸瑛對她非常照顧。她很快便成了陸瑛的小尾巴,整日跟在背麵,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個不斷。
“這是陸瑛吧?”那婦人竟然熟諳陸瑛,滿臉慈愛的拉著她的手。“十多年不見,已經出完工大女人了。”
這實在太不平常,因為陸夫人這些年底子不見外人,上了船也整日在艙中唸佛,連用飯都是她給送進房裡。
看著麵前的粉牆小橋、駁岸垂柳,陸瑛鎮靜的連蹦帶跳,買了不知多少本地的特產,纔在落日落山之前,被陸雲強拉回了船上。
陸雲那裡會在這個題目上膠葛,轉而發問道:“你和你母親之間,莫非就普通嗎?”
“……”陸雲嘴角抽了一下,麵無神采道:“我並不是體貼你,隻是擔憂你掉下去,還得費事船家救人。”頓一頓,他又當真誇大道:“另有,你不過比我大一天,不要占我便宜。”
船行江上,風平浪靜。
姐弟倆心下不由一緊。陸瑛把點心盒丟給陸雲,取脫手帕不著陳跡擦擦嘴角,便快步上了客船。
另一方麵,陸雲已經做好了隨時殺人滅口的籌辦。但幾天打仗下來,陸夫人並未暴露甚麼非常,關於在杭州的十年,也交代的非常安妥,陸雲這才垂垂敗壞下來。獨一讓他有些惱火的是,崔夫人彷彿對他非常感興趣,老是拉著他問長問短,一副丈母孃挑半子的詭異神情。
陸雲點點頭,一向看著崔寧兒進了船艙,這才轉轉頭望向河麵。
幸虧還冇有不開眼的毛賊,敢打商家客船的主張,以是陸雲也冇有專門包下整條船,那樣太破鈔、也太招搖,反而不美。他隻是租下了整間堆棧,命部下半夜把守貴重物品,又租了一層客艙,供陸夫人、自家姐弟另有那些保護居住。
當年,高祖天子起兵時,商家的家主傾囊互助,為高祖處理了兵馬和糧草的困難,大玄定鼎後,高祖投桃報李,將朝廷的漕運、稅銀等賦稅之事,儘數拜托給商家。有了皇商的身份,商家藉機大肆擴大貿易版圖,在他們涉足的行業裡,幾近儘數構成把持。比如這大運河上,南來北往的船隻,十有八九都是掛著商家的燈號!
所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陸夫人在杭州十年,幾近冇有見過一個自家姐妹,現在遇見崔夫人,就像是翻開了話匣子,和她整日裡有說不完的話。短短幾天,就比疇昔十年說的話還多……
陸雲一家人搭乘的並非官船,而是商家的客船。
許是被陸雲盯的有些害臊,崔寧兒微紅著臉轉過甚去,避開他的目光。“你娘冇教你,如許看女孩子很無禮嗎?”